顧斐又不是傻子,有眼睛自然看得出來。柳韋濤哪裡有這般惜才?兩人都不是一起共事的,半點交情沒有。柳韋濤尋他,怕是為了女兒的婚事。但這輩子他是絕對不會再娶柳如妍,隻能裝聾作啞。
他心中無奈,面上卻不能擺出來。裝作不知地進了柳家。
飯食是在書房用的,酒桌上兩人相談甚歡。
柳韋濤在酒足飯飽之後,幾分感慨,果然就打聽起了顧斐本人家世來。
顧斐倒也沒有瞞著,他的出身他的家裡情況,京中這些老油條圈子都知道,不是秘密。幾乎說,他高中那一日,朝堂上的各派勢力眼睛都盯過來了。不過也是知曉他沒有底蘊,純靠個人聰慧,叫不少人踟蹰。獨木難支,沒有家族支撐的人,走不遠。
這也是為何欣賞他的人不少,真正接觸他的也隻有柳家。說起來,先前也不是沒有別家貴族女想與顧斐議親的,但幾番衡量後,到底是瞧不上他貧寒的家世,沒立即動手。
“……一般來說,到你這個年歲,家裡長輩該給你張羅親事了。有些成婚早的,孩子也該出世了。”幾句寒暄結束,柳韋濤進入正題,“你苦於家中長輩早逝,沒人替你操持。有道是成家立業,你順序倒過來。先高中,後成婚。也是該分出心思去考慮成婚一事了。”
顧斐的眼眸微閃,笑容不變道:“柳大人說的是。我如今正派人回涼州老宅,將人接過來成婚呢。”
柳韋濤面上笑容一滯。
抬起頭,他的目光漸漸幽沉了下來:“哦?這是早有婚約?”
“是,”顧斐輕笑,一字一句半點不含糊道:“娃娃親。相伴了十多年,也是她家支持我讀書識字,下官方有今日。如今的一切榮耀都是她的功勞,下官心中十分感激。”
“……”
柳韋濤臉上的笑意沒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什麼意思,彼此心裡有數。
柳家今兒個突然把他一個沒有多少交集的人請到家中來,又這般熱情地詢問他的家世、親人,顧斐不會不懂是什麼意思。同樣的,柳韋濤都開口打聽了,就差暗示寫在臉上。顧斐不可能聽不懂。既然顧斐聽懂了他的畫外音,識趣點兒的就該別提鄉下那娃娃親的事兒。
偏偏顧斐裝作聽不懂,當著柳韋濤的面兒直言早有婚約,感情甚篤,這便是明晃晃的拒絕。
Advertisement
兩人四目相對,許久,彼此都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壓抑,方才那融洽的氛圍蕩然無存。
柳韋濤是沒想到顧斐竟然不識好歹。他把橄欖枝遞給他,他還能面不改色地丟回來。他的女兒金枝玉葉,配他一個寒門小子,那是他高攀!
“顧大人年歲小,還不知這大慶官場的水有多深。你要知道,做官可不是靠一腔熱血和讀了那些年的書。一個沒有家族幫襯的青年才俊,除非遇上那等最最賞識他的明君,不然極難出頭。”
“明君自然有。”
顧斐也沒有被他難看的臉色嚇到,語速不疾不徐道,“我等臣子,隻管做好分內之事。”
“顧大人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柳韋濤能爬到正四品鴻胪寺卿的位置,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平易近人那是假象,當官的如何沒有自己的一套呢,“京中可不像你涼州小地方,有些事可不會隨著人的想法走。你空有一身才華,無師無門,無家族幫襯……做人,還是聰明些為好。”
“下官謝過柳大人的告誡,下官自當勉勵。”
顧斐油鹽不進,可差點沒把柳韋濤氣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一絲笑意也無。
說到底,柳家看中顧斐,那是站在高位居高臨下的俯視。雖然翰林修撰清貴,但三年一屆的科舉,真正能從翰林爬到內閣的也就鳳毛麟角。不要以為如今入了翰林,往後就注定了一條康坦大道。有些天縱奇才,還不是被按死在冷板凳上蹉跎一生?
柳家還是驕傲的。柳韋濤能平心靜氣做到這份上,已經是給了顧斐極大的臉面。既然這小子給臉不要臉,柳韋濤自然也不會給他好看。
這一場酒宴,不歡而散。
顧斐從柳家府邸裡走出來時,心情也是復雜的。上輩子也有過這一遭,但他沒有堅定的信念穩住內心不動搖,向柳家妥協了。
回頭看了看熟悉的府邸,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人一走,柳韋濤就命人砸了今日宴請顧斐的這一批碗碟。
顧斐不知柳家的喧鬧。柳如妍母女在後院,一直等著父親的好消息。當她聽說父親將顧斐請到家中來,激動的顧不上少女的矜持,都想以送點心為借口去前院看看。但一想到此事她當真做了,怕是要被聰慧的顧斐看出來,以為她是那等輕浮孟浪的女子,便趕緊遏制住這股衝動。
她安耐住了,她的母親柳衛氏卻沒有安耐住。幾次派人去前院,想要打聽裡頭的情況。可人到了二門又不能往前去,什麼消息都沒探聽到。
柳衛氏攥著手在屋子裡團團轉,嘴裡就忍不住埋怨丈夫:“你爹真是的,也不曉得顧忌顧忌咱娘倆。消息瞞這麼緊作甚?左右還不是得叫咱倆知曉?!”
柳如妍不管心中多嬌羞,面上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娘你別慌,爹有分寸的。”
“你就知曉幫著你爹說話!”柳衛氏雖這麼說,嘴角的笑意卻是放不下來的。
她的心裡,是沒有親事論不成這一選項的。那顧斐又不是個傻的,柳家這大好的高枝兒送到他跟前,他不可能不抓上。再說,她家妍兒那是京中出了名的貌美,好名聲在外。若非選秀這事兒鬧得,指不定被媒婆踏破了門檻。
母女倆在後宅說著話,午膳都沒怎麼用。
結果不等她們安心用了午膳,就見柳韋濤氣哄哄地從前院過來。柳衛氏扶著下人的胳膊快步迎上去,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就趕緊問起了柳如妍婚事的事兒。
結果這一張口就點燃了炸藥桶,憋了一肚子火的柳韋濤當即炸了:“什麼婚事?我家妍兒是嫁不出去了麼?非得盯著一個窮小子?”
他這態度,立即就嚇到了柳衛氏。
柳衛氏茫然地看向身後的女兒,柳如妍的臉上,血色一瞬間褪盡了。
見女兒這般,柳衛氏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當下也怒發衝冠,又羞又惱,“你的意思是,那窮小子竟然拒了嗎?還是說你沒有點明白,那小子沒聽懂?”
“他如何聽不懂?字字句句都在拒絕,這是瞧不起誰?!”
柳韋濤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一通怒吼完,抬頭見女兒眼淚都掉下來,難得也對女兒發了火:“妍兒你哭什麼?難不成你還當真看上了那窮小子不成?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連個益友良師都沒有的毛頭小子,還真以為高中就走上青雲路了?沒人幫扶,他等這一輩在翰林當修撰吧!”
“爹!”柳如妍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丟臉又難過,“別說了!”
說完,柳如妍哭著掉頭就跑了。
柳韋濤見女兒這般,也意識到自己這火氣發錯了人。當下有些懊惱,卻又拉不下臉。
柳衛氏見他這般,氣惱的錘了他一下,轉頭去追女兒。女兒再是早慧體貼,也是個臉皮薄的姑娘家。這人怎麼能當眾揭女兒的短?這叫女兒面子往哪兒擱!
“妍兒,妍兒……”
柳家為了這事兒鬧了個雞犬不寧,顧斐是不知道的。他滿心等著涼州的信兒地回來,等著派出去的人能盡快把王姝找到。親事可以晚點在議,一定要把姝兒找到。不論姝兒此時如何,是否是處子之身,他都不在意。他隻要姝兒回來。
顧斐抱著美好的願望,王姝是不知道的。王姝若是知道,估計會嗤之以鼻。
不過顧斐等了好些時日,沒等到王姝的消息,倒是先收到了一封來自柳府的信件。上面的字跡他太熟悉不過了,是柳如妍的一手簪花小楷。
再次看到熟悉的字跡,要說內心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畢竟是相伴了二十年的夫妻,兩人還育有一子一女。顧斐便是生的一顆石頭心,也能被人捂化了。何況柳如妍在嫁給他的這二十年裡,事事周到,溫柔小意。哪怕顧斐不愛她,也不可否認對她心有憐惜和愧疚。
顧斐想不到柳如妍會給他寫信,以柳如妍高傲的性情,應當不會做出這等出格之事。
抱著探究的心思,顧斐還是打開了這封信。
信寫的不是很長,一頁紙的樣子。但也可以看得出來柳如妍是個飽讀詩書,文採不錯的女子。她在心中先是為柳韋濤當□□婚的行為道了歉,而後闡述了自家爹娘對她這個女兒的諄諄愛意。柳韋濤是愛女心切才會做出這番舉動,還請顧斐不要怪罪。
顧斐上輩子跟柳家人打交道不少,自然知曉柳如妍在家中有多受寵。柳家爹娘將她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就連早早嫁入太子府的嫡長女,都沒有柳如妍的這份寵愛。
她信中這般說,顧斐自然是相信的。
不過信的結尾,柳如妍表明三日後城郊白馬寺後山,她想要親自見顧斐一面。
顧斐看到這句話,眉頭皺起來了。
正常來說,以顧斐對柳如妍的了解,這不是她會說出來的話。他都已經表現得那麼堅決,柳如妍也肯定不屑於糾纏的。但轉瞬一想被推遲了半個月的選秀,他長嘆一口氣,還是選擇了理解。
三日後,城郊白馬寺後山,顧斐糾結了許久,沒有去。
既然已經決定跟上輩子劃清界限,他就不會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柳如妍想以嫁給他的方法擺脫選秀,但京城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適齡的青年才俊。金科三甲,除了他顧斐,探花郎也是一副芝蘭玉樹的好相貌。且探花郎的家世比他強多了,柳家選他也無不可。
這般想著,顧斐還是派了人去白馬寺後山。他可以不去,卻不能置之不理。
我出事後,顧澤川鎖了賽車,染黑頭發,戒了煙。從桀骜不 馴的顧大少,變成了穩重體貼的顧總。 一心一意陪著我,照 顧我。人人都說他愛我愛到了骨子裡。
現代言情
穿成戀愛腦女主的首富養母,她嫌我的鈔能力太過窒息。非要和男主一起鑽廁所。我對系統說:【麻煩把廁所炸了 吧。】【如果看過彼此沾過屎的樣子,還能繼續在一起。】
現代言情
參加戀綜演綠茶的第三天,我覺醒了。被罵上熱搜後,我開始丟掉素質快樂自己!猥瑣男熱衷 PUA?
現代言情
發年終獎前一天,老總找我談話。說我薪水太高了同事意見大,不利於團結。 要給我一個人降薪,我的年終獎分給新來的關系戶。 我爽快地答應,直接開擺。 第二天甲方暫緩打款,全公司發不出一分年終獎。 老總連夜求我幫忙回款,我直接回他: 「我一個人扛太多回款,不利於團結,還是分擔給大家吧。」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