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
她默默地盤算著怎麼拒絕能讓兩個人臉上都好看一些。
可還沒等她開口,佛子溫潤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師兄,這是我的貴客,別拿秦施主開玩笑。”
紅衣的青年和尚頓時一臉的掃興,原本肅穆的表情一瞬間有了兩分邪氣。
佛子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師兄,向秦施主道歉。”
秦拂幾乎立刻就轉過了頭,想說不用。
佛子的這位師兄看起來不像是循規蹈矩的和尚,袈裟和戒疤比誰都周正,可秦拂一眼就能看出他骨子裡的桀骜不馴來。
本也算不上什麼大事,萬一人家不願意道歉,在禪宗地盤上,總不能把事情弄的太難看。
然而她這個念頭剛過完,就見自己面前那桀骜不馴的紅衣和尚用一臉桀骜不馴的表情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個佛家禮,淡淡道:“施主,是我莽撞了。”
秦拂下意識的想說沒關系。
然而她還沒開口,佛子卻又叫道:“師兄!”這次聲音重的一點,帶著警告。
秦拂滿意為那一臉桀骜不馴的和尚會翻臉,膽戰心驚的等待著,想著一會兒怎麼勸架。
然後她就看見那和尚變臉似的把臉上的表情瞬間收了起來,再抬頭時,是和佛子幾乎如出一轍的慈悲憐憫。
他誠懇道:“施主,抱歉,是貧僧莽撞了。”
連聲音都變得和佛子差不多。
秦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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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還看不出這師兄弟倆在拌嘴鬥氣。
她隻能說:“沒關系,我不在意。”
那紅衣和尚做戲做全套,道歉之後,又衝他行了個佛禮,然後這才帶著灰衣小和尚不緊不慢的離開,一派高人風範。
等那和尚離開,佛子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絲無奈,甚至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聲音帶著歉意:“秦施主,我代師兄向你道歉了,他就是這麼個性格,其實沒有壞心。”
秦拂不怎麼在意,反而好奇的問道:“那是你師兄?”
佛子點了點頭:“我師兄聞歌。”
秦拂委婉問道:“聞歌法師還有到處收徒的習慣嗎?”
佛子失笑,解釋道:“師兄是在為我收徒。”
秦拂疑惑的抬起頭。
佛子問道:“秦施主可知禪宗是如何準確的找出每一任佛子的?”
秦拂脫口而出:“佛子出生自有金蓮佛眷。”
佛子點了點頭:“禪宗有一塊玉蝶,能感應到金蓮佛眷,所以往往每一任佛子剛一降世,就能立刻被禪宗找到接走。”
秦拂點頭。
佛子繼續道:“我師尊,也就是上一任佛子,他剛過化神期,玉蝶就感性到了下一任佛子,也就是貧僧,於是我被接到了師尊身邊。”
秦拂繼續點頭。
這都是修真界口耳相傳的事情。
然而佛子下一句卻驚到了她。
“可是如今,我已經是渡劫期,玉蝶卻遲遲沒有反應,下一任佛子至今未出世。百年之前我師尊坐化前曾言,自我之後幾百年上千年之內,可能根本不會再有佛子出世。”
秦拂聽的猛然睜大了眼睛,
禪宗全靠佛子凝聚眾佛修,如果枯榮之後千年沒有佛子,那不就意味著……
秦拂突然想起來話本中有關佛子的一星半點片段。
她能想起來的,話本中的佛子喪命魔族。
那佛子死後,沒有下一任佛子的禪宗是什麼下場?
這難不成也是天道的陰謀不成?
秦拂突然膽寒。
佛子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師兄雖然是個佛修,但他修的是逍遙自在,最不信的就是所謂天定,他逍遙自在,也看不得我束縛於佛子之位,他想讓我逍遙自在,也想讓我飛升之後擺脫天地束縛,於是一心想找出下一任佛子。哪怕玉蝶遲遲沒有動靜,他也總覺得,找個根骨好的徒弟自己慢慢培養著,總有一天玉蝶也得認下佛子。”
他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秦拂卻笑不出來。
若是佛子的師尊說的沒錯,自枯榮之後千年不會有佛子出世的話,哪怕枯榮佛子能飛升,但為了禪宗、為了天下佛修、為了修真界佛修一脈穩定,不管願意與不願意,枯榮佛子勢必會被束縛於人間。
不管願意不願意飛升,他都得留下。
他那個師兄的擔憂不無道理。
哪怕那個聞歌法師看起來再怎麼荒誕不經不靠譜,想出來的方法卻再離譜不過了,他也是在真心實意幫佛子想辦法。
世人皆看到佛子身負萬萬信徒信仰,光輝慈悲,他那個師兄才是真正在擔憂他日後怎麼辦、在千方百計為他謀後路的人。
秦拂一時無言。
但佛子卻已經順勢轉移了話題,他本就是法會上抽空回來看一看秦拂,眼看著秦拂醒來之後已經和往常一樣了,他又要告辭回到法會。
秦拂就順勢提出了告辭。
佛子有些驚訝:“秦施主怎麼突然要走?可是禪宗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秦拂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我們自己的原因,我現在也差不多該走了。”
這是她醒來之後就和阿青商量好的。
一來這已經是法會最後一天了,他們本來也該離開了,二來……最近魔族動作太多了,秦拂察覺到了一中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而她不能讓自己在那山雨來臨之前被困在菩提城。
佛子看了她片刻,見她是真心,念了聲佛號,問:“秦施主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秦拂:“就今晚吧。”
佛子想了想,頗有些歉意的說:“今晚我還要親自主持一場法會,不能來相送施主了。”
秦拂笑道:“我們本來就是不請自來,能得佛子招待已經感激不盡了,何必相送。”
佛子還想說什麼,見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催他回去。
佛子隻能匆匆雙手合十衝他行了個佛禮,然後又匆匆離開。
秦拂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笑了笑,轉身回到院子裡。
天無疾早就已經炮制好了丹藥在等著她,見她進來,煞有介事道:“我還以為某人正和佛子相談甚歡,想不起我們了呢。”
秦拂失笑,隨即淡淡的走到他面前,敲了兩下桌子。
天無疾抬起頭看她。
逆著光,紅衣少女笑的仿佛整個人都要一起融進了光裡。
她說:“你口中的這個某人今晚可是要帶你遠走高飛了。”
天無疾聽的一愣,隨即失笑出聲。
秦拂也瞬間察覺不妥。
什麼“遠走高飛”,怎麼說的和要去私奔似的!
她連忙補救:“今晚就要走了,你東西收拾好了沒?”
其實東西都在儲物戒裡,他們什麼都用不著收拾,這麼說,不過是找補罷了。
可平常天無疾都會順勢跟著遮掩過去,極其有風度,也不讓她尷尬,而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非但不跟著彌補,聽完秦拂的話,反而笑的更大聲了。
看起來相當的囂張。
秦拂轉頭就走,背影看起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
那笑聲跟著她傳了好遠好遠。
入夜之後,秦拂他們誰也沒驚動,徑直走出了菩提城。
正值浴佛節,菩提城都是進城的,他們孤零零一隊出城的看起來還挺顯眼的。
走出菩提城,秦拂拿出了玉舟,一行人像來時一樣,不快不慢的往三羊城飛。
然而玉舟啟動沒多久,還沒飛出多遠,玉舟的結界卻突然被觸動,有人攔住了玉舟。
秦拂原本以為有人挑事,但從玉舟自帶的廂房裡出來,卻發現攔住他們的居然是佛子。
佛子一襲莊重的袈裟佛冠,手中還拿著禪杖,看起來是剛從法會上出來就一路追到了這裡,也不知道菩提城法會結束沒有。
秦拂趕緊打開結界,放佛子進來。
玉舟之上,天無疾和姬澗鳴都出來了。
見佛子站定,秦拂猶豫道:“佛子怎麼一路追到了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回去一趟?”
佛子卻搖了搖頭,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卷畫,放到了秦拂手上。
他笑道:“不,貧僧隻是突然想起來給諸位施主準備的送別禮忘記交到諸位施主手上,特來相送。”
秦拂接過畫卷。
而此時佛子已經退後了一步,看著三人,誠懇道:“今日匆忙,如今,算貧僧為三位踐行。”
說完,他合十行禮。
秦拂看著手中的畫卷,嘆息道:“多謝佛子。”
踐行禮送到,佛子又匆匆離開。
他離開後秦拂才打開那幅畫卷。
一幅栩栩如生的佛陀受難圖躍然紙上,佛陀淺淡慈悲、惡鬼朱紅奪目。
這分明是他們剛到這裡來的時候,於佛子的竹林小築之中看到的那幅與眾不同的佛陀受難圖。
據說是佛子親手所畫。
如今,它被摘了下來,又被作為禮物送給了他們。
秦拂看了良久,微微落下了一聲嘆息。
……
秦拂他們回來的時候比來的時候快一些,隻用了不到三天時間,玉舟已然降落在了三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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