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掌門看著那邪修,重重的喘了口氣:“死有餘辜!”
秦拂已經過了憤怒的時間,等著許掌門冷靜下來。
片刻之後,許掌門閉了閉眼睛,聲音沙啞的問道:“那我的那些徒兒,是怎麼落到他們手裡的?”
秦拂嘆了口氣,問:“許掌門還記不記得,你曾對我說過,天痕城被滅門一事,是你的弟子路過察覺之後回來告訴了你。”
許掌門聲音嘶啞道:“是,難不成……我死去的弟子,全是上次出任務回來時路過天痕城的那群弟子?”
秦拂點了點頭,說:“這些邪修,從那些滅門的魔修手中僥幸逃脫之後遇到了您偶然路過天痕城探查滅門一事的弟子,他們佯裝受傷幸存的修士,引你的那些弟子伸手救助之後,又趁他們不備……”
她頓了頓,嘆息道:“他們煉制了傀儡皮,就是想躲進靖河宗躲避那些魔修的追殺。”
許掌門久久沒有說話,然後突然出手,一劍擊殺了離他最近的那個邪修。
秦拂隻看了一眼便轉過了頭。
她覺得他這還算克制的了,如果是她自己的弟子因為做了善事反而被人利用殺害的話,秦拂估計抽筋扒皮的心都有。
她尋了個由頭告辭,將那些邪修全都留給了許掌門處置。
那畢竟是他的血海深仇。
她從掌門大殿出去,天無疾和周子明正站在外面等著她,周子明嘴裡還念念有詞:“一門邪修,怎麼會呢?這也太可惡了……”
秦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別念叨了,你回去之後讓青城派弟子收拾一下,這十八城盟會估計開不下去了,你明日收完礦石就趕緊走吧。”
不止青城派,秦拂他們估計也要走了。
幾天前正道宗門被滅門,整個修真界都有耳聞,上上下下義憤填膺,都說要捉拿魔門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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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突然發現被滅門的是邪修,說真的,秦拂都替修真界尷尬。
魔修滅門之事前幾天鬧的太大,這個時候如果邪修一事突然被爆出來,相當於在魔族和妖族面前自打了一巴掌。
秦拂覺得,無論如何,不管是出於哪一種考量,修真界都不會讓這件事鬧大。
暗中調查會有,但如果真承認了魔修滅門的是作惡多端的邪修,那尷尬的就隻有人族正道了。
哪怕秦拂不願意相信,但在事情牽扯太大的時候,有時候就是這麼現實。
所以,現在能走還是盡快走。
而且……
秦拂看著天痕城的方向,目光深遠了起來。
沈芝芝到底是為什麼滅的天痕城邪修宗門。
她是因為一己私欲,還是因為發現了那滿門邪修。
因為幻境中的經歷,秦拂下意識的想相信這個在幻境中對自己頗有照顧最後卻入了魔的師叔是因為後者,但理智卻告訴她,魔修做事,特別是做出滅門的事情,前者才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而且她還有一件事情沒告訴許掌門。
邪修宗門被滅門之後,他們宗門裡那群凡女不知所蹤。
秦拂懷疑她們是被沈芝芝帶走了。
沈芝芝如果帶著一群凡女離開而不殺了他們的話,很有可能不會走遠。
她想去找那群凡女,也想去找沈芝芝。
秦拂分不清為什麼自己選擇隱瞞這件事,但這隻是一種下意識的直覺。
可能是擔憂那群凡女的安危,也可能是因為……她想單獨見見沈芝芝。
她抬頭,說:“我們離開之後,再去天痕城一趟。”
天無疾點了點頭。
周子明悄悄說:“那我也跟著秦仙子。”
秦拂一眼瞪了過去。
天無疾笑眯眯的說:“我和阿拂去就足夠了,周道友不必跟著了。”
周子明看著他們,一臉哀怨。
第65章
兩天後,一場十八城盟會虎頭蛇尾的散了。
靖河宗如秦拂所想的一樣,到底是沒有交代那些邪修的來歷,隻說宗門內不慎混進了邪修,要自查,匆匆就散了盟會。
盟會結束,便是青城派的主場。
十八城自古是上乘靈脈產地,周子明代表青城派來收購各派煉器礦石,這幾天來一直是各派座上賓,多少人都盯著他,盼著他們的礦石靈脈能入得了青城派這個煉器第一大宗的眼。
賣靈脈礦石不過是一時的,若能趁此機會和青城派結成合作才是不少宗門此行最大的目的。
可以說,這次十八城盟會,青城派其實才是重頭戲。
秦拂眼見著各派蠢蠢欲動,這才明白往日裡在她眼中有些不著調的周子明對整個修真界意味著什麼。
修真界第一煉器宗門的少主、未來青城派的掌門。
秦拂從進入修真界以來就是天衍宗親傳弟子,天衍宗是修真界四大門派之一,她相當於剛踏入修真界就一步踏到了山頂上,從山頂上往下看,很多東西在她眼中都小了很多。
從前她眼中的青城派是個有錢但缺乏武力的宗門,需要天衍宗維護,現在踏出天衍宗、卸下第一天才的光環,她才明白煉器第一宗門能富有到什麼程度,而所謂的靠山之說也不過是天衍宗和青城派的互相成就。
從前她也一直疑惑周子明這個憨憨怎麼能活到這麼大的,現在她卻明白了,隻要他還是青城派的少主,他隻要沒有想不開有朝一日通敵,那他這輩子再怎麼憨都能無憂無慮。
可惜話本裡因為她的緣故,周子明對上了蘇晴月……
換個角度想,在那個話本裡,如果沒有蘇晴月的話,秦拂通過努力或許有機會成長為能媲美寒江劍尊的一代劍修,但周子明卻一定是實打實的修真界下一代首富。
這麼一想,秦拂仿佛生吞了顆檸檬似的,整個人都酸了起來。
她酸溜溜的看著沈衍之忙裡忙外的清點著他們帶來的礦石,要送到青城派,又酸溜溜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壓壓幾乎抑制不住的酸氣。
飛仙門唯一的闲人下廚做了兩盤桃花糕,一盤送給了那十幾個忙裡忙外的弟子,弄的那些在律堂時經常在他手下打下手的弟子受寵若驚,一盤端過來遞給了秦拂。
秦拂一人獨佔一盤桃花糕,絲毫沒有覺得幸福,吃桃花糕都能吃出檸檬香。
天無疾奇道:“今天這是怎麼了?要走了又突然不開心了起來?”
秦拂想了想,突然說:“阿青,你知道嗎?在天衍宗的時候,周子明曾經向我求過親。”
天無疾一頓。
他原本站著,現在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她旁邊,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點了點頭,不著痕跡的說:“知道。”
秦拂猶不自知,回憶道:“那時候他說,願意攜一半家產入贅天衍宗。”
天無疾聲音極輕:“嗯,我也有所耳聞,所以呢?”
秦拂不說話,唉聲嘆氣。
天無疾給自己倒了杯茶壓壓驚,然後玩笑似的說:“你不會是現在後悔了吧?”
秦拂:“不。”
天無疾松了口氣。
然後又聽見她靜靜地說:“隻是可惜我錯過了一個成為首富的機會。”
天無疾一口茶差點兒沒噴出來。
此時此刻,他幾乎也嘗到了檸檬的味道,忍不住問:“就這?”
雖然知道秦拂是在開玩笑,但是……
論武力,哪怕他現在魔氣入體也能從魔域轉一圈再暴揍魔尊一頓後再平安回來;論財力,他幾百年縱橫修真界,年少氣盛時修真界大大小小的秘境都被他掏了一遍,攢下的靈寶能塞滿半個天衍宗;論人脈,半個修真界都得叫他一聲師祖,也就是這些年他靜了下來不長走動,以至於修真界小一輩多半不識得他。
有他在側,阿拂何至於惦記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小白……
然而他還沒想完,秦拂一眼看了過來。
天無疾一頓,突然冷靜了下來。
然後他想到,如今,他才是眾人眼中文不成武不就的小白臉。
還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吃軟飯的青厭尊者靜了片刻,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好好的靈茶喝出了檸檬香。
算了,不過小白臉罷了,還比什麼?洗洗睡吧。
兩個人相對而坐,靜默不語,都默默地從心中長出了一顆檸檬樹。
正在此時,周子明從門外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周子明一頓,趕緊老實站好,摸著後腦勺憨笑著說:“秦仙子,我又來了。”
秦拂現在看見他就想嘆氣,忍不住問道:“現在青城派不是正在收礦石嗎?你師兄重傷未愈,你不在青城派壓陣,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周子明撓了撓腦袋,說:“我來收礦石啊。”
“你來收……”秦拂突然意識到什麼,一頓。
正在這時,周子明一眼看到正在清點礦石的飛仙門弟子,這憨憨看著鋪了半個山頭的各色煉器礦石,大手一揮,眼也不眨的說:“不用清點了,秦仙子你們帶了多少,我這次全要了!”
最憨的聲音說出了最豪橫的話。
滿場寂靜。
周子明有點兒慫的放下了手,看著秦拂,小小聲的說:“秦仙子,我是說錯了什麼嗎?”
秦拂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
一旁有飛仙門弟子拼命的對她打眼色,滿眼寫著宰他。
秦拂伸手摸著自己僅剩的良心,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周子明,你是每一個宗門都要這麼收礦石嗎?”
周子明小小聲:“自然不是,我是要看品相成色的,我雖然修為不濟,但煉器學的還算踏實,看礦石還是會的,更何況我又不傻。”
她見過最傻的傻子說自己不傻。
秦拂嘆了口氣,看著周子明清澈的眼睛,聲音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來:“既然如此,你為何在飛仙門就這樣收礦石呢?這裡面有不少礦石都是你們不需要或者成色不好的,你應該挑選一下的。”
周子明確搖了搖頭,說:“不,秦仙子帶來的礦石必然都是我需要的。”
秦拂明白他什麼意思。
她救他一次,這傻子就一心一意的要追隨她,恨不得賣了自己再幫她數錢。現在她救他第二次,估計現在秦拂開口說要青城派,這傻子也隻會說回去和父親商量把青城派給她。
更何況礦石。
別的宗門都是親自送礦石去青城派任他挑選,他卻巴巴的跑到了飛仙門親自帶走所有礦石,即想給她靈石,也想給她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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