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華終於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
第40章
天衍宗,持劍峰。
谷焓真和掌門匆匆過來時,整個持劍峰靜的沒有一絲人氣,守門的小童見到兩人過來,低聲說:“掌門,師叔,夏師兄讓我在這裡等你們,我去叫師兄過來,還請掌門稍等。”
掌門皺著眉點了點頭,那小童一溜煙跑了,連跑的動作都輕悄悄的,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麼。
谷焓真看著隻覺得古怪無比。
他是持劍峰的常客了,墨華向來喜靜,持劍峰比其他峰安靜不少,他被弟子吵到心煩的時候經常往持劍峰跑找清淨,但也從來沒有哪一次持劍峰這麼安靜過。
安靜的……仿佛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了。
剛剛那小童連走路都輕悄悄的,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麼猛獸一樣。
再靜下心來感受一下,他悚然一驚。
整個持劍峰居然連一絲鳥鳴都沒有!
谷焓真覺得不對勁,輕聲問掌門:“掌門師兄,這持劍峰……靜的過了點兒吧?”
掌門看了他一眼,神情中有一絲疲憊。
他說:“墨華師弟要求的,這兩天因為他,持劍峰中連鳥雀都被驅逐了。”
谷焓真愕然:“這……為何?墨華師兄雖然喜靜了一點,但是……”
掌門揉了揉眉頭,說:“還能因為什麼,因為秦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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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焓真的面色就淡了下來。
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兄,谷焓真向來是敬仰的,但是三天前大殿之上發生的事情,谷焓真哪怕再怎麼敬仰他也深覺他做的不對。
墨華簡直糊塗。
自己的親傳大弟子不知道維護,硬生生讓一個還不到百歲的小輩頂著壓力自證清白,犯了錯的小弟子不知道懲罰,逼著掌門親自開口幫他清理門戶,即丟了天衍宗的面子,又寒了自己親傳大弟子的心。
谷焓真簡直不敢想秦拂在力挽狂瀾自證清白後又親耳聽見自己師尊維護陷害她的師妹是什麼感受。
所以那天秦拂要離開時谷焓真一句也沒有開口勸。
掌門一說因為秦拂,谷焓真頓時什麼話都不說了,甚至在心裡說了聲該。
真是的,人都走了,你在持劍峰折騰其他弟子有什麼用。
他不說話了,掌門卻像是有許多苦水要倒,一開口就說個不停。
他揉著眉心說:“三天前墨華回去之後就閉門不出,他兩個弟子輪番去勸也沒把他勸出來,第二天倒是出了門,問了一句秦拂走了沒有,他小弟子說走了之後他就開始大發雷霆,當眾訓斥一個灑掃的小童擾他清淨。”
谷焓真聽的一臉愕然。
墨華大發雷霆當眾訓斥?
這……這真的是墨華嗎?
然而還沒完。
掌門嘆了口氣,又說:“從那之後,墨華整個人性情大變,而且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和平時無二,壞的時候洞府外有一丁點兒動靜都能讓他大發脾氣,所以夏知秋幹脆就禁止所有人靠近墨華的洞府,又讓弟子們把整個山的鳥雀全都驅逐了出去,免得墨華動怒。”
谷焓真聽著聽著緩緩皺起了眉頭。
他若有所思道:“掌門,這不對勁。”
掌門點了點頭:“是不對勁,所以我今天才請你來。”
谷焓真抬起頭:“掌門的意思是?”
掌門看著他,沉聲道:“昨天他的二弟子夏知秋來找我,說他偶然看見墨華在秦拂原來住過的問劍崖吐血不止,而且周身靈力暴動,怕是……修為出了問題。”
谷焓真猛然抬起了頭!
掌門冷聲說:“師弟,我懷疑,墨華師弟可能不止是修為出了問題。”
“很有可能,墨華師弟心魔已生。”
谷焓真驚聲道:“心魔?墨華師兄他……”
他四下看了看,連忙又壓低了聲音,說:“不過是和弟子鬧了矛盾,何至於到了生出心魔的地步?如果是因為那個蘇晴月的話更不可能,蘇晴月被壓到黑水獄三天了,墨華師兄未曾過問過,怎麼也不想是為了她生出心魔的模樣!”
掌門沒有說話。
他想到了那天在大殿上時墨華對著秦拂時那詭異的態度,心中有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的話……那秦拂走的正是時候。
他想著跟著秦拂一起離開的那位祖宗,心中安定了一些。
他含糊的對谷焓真說:“昨天夏知秋走後我來過一次,墨華師弟雖然什麼都未曾對我說,但是我能夠察覺得到,他現在的修為有不進反退的趨勢,情況著實不是很妙,總之……心魔不心魔的現在都隻是我的猜測,今天請師弟來,主要還是看一下墨華師弟的修為問題。”
“現在妖、魔兩族虎視眈眈,青厭尊者他又……總而言之,這個關頭上,墨華不能有事!”
谷焓真眉頭緊皺。
而另一邊,得到小童報信的夏知秋匆匆下山,半路上遇到了不知道從哪裡跑回來的秦郅。
他形容狼狽,滿臉憔悴,走路似乎都沒看人,快撞到他跟前時猛然反應過來,匆匆停下行禮:“大師兄。”
夏知秋停下來,審視的看著他。
秦郅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正想開口離開,夏知秋冷不丁的突然說:“你去了執法堂。”
秦郅渾身一僵。
夏知秋嗤笑一聲:“你進不去黑水獄,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省的因為蘇晴月連累你自己,也連累持劍峰。”
他說的毫不留情,秦郅猛然抬起頭,憔悴的臉上滿是不屬於少年人的疲憊。
他說:“師兄,師妹被帶走那天哭的很厲害,我跟去了執法堂,親眼看著他們廢了師妹的修為,她沒有修為,在黑水獄那樣的地方活不久的。”
夏知秋冷漠的“嗯”了一聲。
他又說:“我那天從執法堂出來就聽說師姐要走了,她連一天都不願意留,馬上就要走,我追到了天衍宗外近百裡才追到她。”
秦郅苦笑道:“我求師姐留下,師姐讓我回去,我問師姐為何執意要走,你猜師姐說什麼?”
夏知秋沉默片刻:“我猜?我從來都是猜不懂她的。”
秦郅自顧自道:“師姐說,她怕自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在持劍峰上屍骨無存。”
夏知秋一下子愣住。
這幾天亂糟糟的事情好像一下子把這個萬事不經心的少年壓垮了似的,他發泄似的說:“為什麼啊?為什麼一夜之間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原來……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
師妹生死不知,師姐遠走他鄉,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夏知秋冷笑一聲,近乎報復似的說:“不,原來也沒有好好的,隻不過是你沒看到。”
秦郅愣住。
夏知秋問他:“你知道為什麼蘇晴月上山時,我對她這麼好嗎?”
秦郅愣愣道:“為什麼?”
夏知秋惡意的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告訴自己這個過於單純的小師弟真相。
他說:“因為那個時候,我想報仇,我以為我的仇人是師姐,我想讓她死,想讓她身敗名裂付出代價,於是我利用和師姐長相相似的蘇晴月對付她。”
秦郅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猛然後退了兩步。
夏知秋惡意道:“而這一切,你以為蘇晴月不知道?不,她知道,但她太想在持劍峰立足了,她看著師姐眾星捧月,她羨慕,她也想要得到,於是她默認了我幫她立足的手段,代價是她成為我復仇的工具。”
“秦郅。”他叫他的名字:“這一切隻不過是心照不宣的交易而已,隻有你把它當真了。”
少年的臉上是近乎空茫的無措。
夏知秋承認,看到這樣的他,他的心中有快意。
秦郅,他用著師姐的姓氏、從小被師姐養大、與師姐親密無間、被師姐寵的天真熱烈無法無天。
他和師姐之間沒有血海深仇、他不是半魔之體、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撒嬌,但他還不珍惜。
夏知秋承認,自己就像一個卑劣的老鼠,一邊隱藏著自己對師姐的愛意和恨意,一邊嫉妒著毫不知情的小師弟。
如今,終於戳碎自己這個天真的師弟眼中師門和睦的真相,他笑著說:“秦郅,我承認我卑劣得見不得光,但你比我還不如,我雖然卑劣,但還看的清醒,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可你卻連自己都看不明白。”
他說著,毫不理會一臉怔愣的秦郅,大踏步從他身邊離開。
走出兩步,他又頓住,好心的提醒他:“對了,你現在最好離蘇晴月遠一點兒,不然隻要她有機會,你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說完不再看他,哈哈笑著走遠。
秦郅茫然的站在原地,隻覺得有那麼一瞬間,連腳下踩著的土地都不再真實了。
一陣風吹過來,秦郅猛地打了個寒戰,六月的風卻冷到了骨髓裡。
他下意識的開始想師姐,他想,師姐一定知道現在他該怎麼辦。
但是……師姐在哪兒?
……
秦拂此刻正抱劍坐在一棵樹上,聚精會神的看著天無疾用一個在她看來簡直胡鬧的陷阱誘捕野兔。
細繩綁住一個木棍,木棍支起一個簡陋的籮筐,籮筐還缺了個口。
天無疾斂起袖子在籮筐下放了一顆蘿卜,隨即把繩子的一端綁在自己的手上,仰頭對秦拂說:“好了,就是這樣,等下有兔子來吃蘿卜時,我隻需要拉下繩子,就能把兔子捕入籮筐之中。”
秦拂伸手把他從地上拉到一個粗壯的樹枝上,她又往下看了看,對他口中的“陷阱”表示懷疑。
她質疑道:“這個籮筐別說兔子了,老鼠都能隨便頂開吧,而且野外的兔子真的喜歡吃蘿卜嗎?我怎麼記得蘭棠師妹養的凡間兔子愛吃青菜來著?”
破籮筐也就算了,那繩子還是秦拂友情貢獻的捆妖索,秦拂覺得直接用這根繩子抓兔子都比那破籮筐來的靠譜。
天無疾想了想,說:“我有一個友人就這麼給我捕過兔子,他既然能的話,我應該也可以。”
秦拂委婉道:“其實我的儲物戒裡還有幹糧,也有闢谷丹,你要是不想吃這些的話,我現在就能給你抓十隻八隻野兔回來。”
天無疾斷然拒絕。
他執著的說:“不,他當年既然可以的話,我也可以!”
秦拂:“……”她算是看出來了,什麼抓野兔,這祖宗就是不想走了想玩玩。
她有心想說他兩句,然而一轉頭,想說的話又卡殼了。
玄衣公子眉頭微皺,聚精會神的往下看,他不動的時候,如在畫中一般。
秦拂:“……”不就是玩嗎?他想玩就讓他玩一會兒又能怎麼樣,反正她也不趕時間。
她和傻了一樣,也跟著他聚精會神的盯著一個破籮筐看。
半個時辰之後,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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