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一些時間,背對著她的陸淮,聽到了身後的聲響。
葉楚的長發掠在身側,遮擋了她的視線。
一雙溫熱的手覆上她的手指,洋裝已經穿好,隻是尚未拉上拉鏈的部分展露了潔白皮膚。
那道聲音響起:“我幫你?”
葉楚雖耳根一熱,但沒有拒絕。
見她並不出聲,陸淮單手扣住拉鏈兩側。
他用另一隻手握著葉楚的手,同她一起將拉鏈往上一帶,拉至最頂端。
陸淮禮貌極了,很快松開了手。
鏡子就在他們面前,葉楚抬起眼來,她在鏡中看到,他站在她的身後。
一個穿著洋裙,一個穿著西裝,兩人身形相配,在鏡子裡對視。
她暗自思忖,他現在這般紳士,絲毫看不出和前陣子是同一個人。
陸淮忽的開了口:“夫人,該走了。”
葉楚一怔,他已經走上前來,摟住她的肩膀。
他笑了一聲:“我在外面會注意的。”
陸淮給她披上了一件大衣,他們兩人出了門,汽車在葉公館門外停了許久。
夜色已沉了,他們坐進車中,離開了葉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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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朝著百樂門歌舞廳的方向,行駛而去。
……
上海灘夜色迷人,而百樂門燈火通明。
附近已經停滿了車子,都是來自今晚的那些客人。
百樂門開業前,閔爺已經同陸淮打過一聲招呼。但像這種娛樂場所,陸淮一般會派人觀察一段時日。
若是他們真的隻是普通生意人,那自然最好不過,但要是暗地裡有別的交易,那就要另行處置了。
陸淮和葉楚走進了百樂門,今晚是開業,大堂氣氛熱鬧,他們沒有要包廂,而是在角落處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但侍應生仍是認出了他們。
他的語氣恭敬:“陸三少,葉二小姐。”
陸淮點了酒,葉楚則喝果汁。
他答應了蘇蘭會將她好好帶回來,那日灌她喝酒的情況,不會再出現了。
這裡燈光晦暗不明,他們坐在角落裡,觀察著來往的人群。
舞臺上有歌女在唱歌,四下歡呼聲一片。
有一個人來他們這邊打了聲招呼,他繼續回到自己的座位,在大堂中央安然坐著。
他是百樂門的老板閔爺。
陸淮記起了今晚葉楚似乎想要告訴他一些事情,但他們當時沒來得及講。
他開了口:“你今晚要講百樂門的事?”
陸淮特地補充了一句:“在我吻你之前。”
葉楚:“……”
她已經對此習以為常,沒有辯駁,而是伸手指向了一個地方。
循著她的手指看去,他們的視線瞥向了那裡。
那邊坐著一個正在喝酒的男人,他的座位旁靠著一根拐杖。
陸淮眯起眼睛:“翹腳沙遜?”
葉楚點頭:“閔爺有靠山,約瑟夫·沙遜。”
沙遜家族在國際上極為有名。而約瑟夫·沙遜作為一個猶太商人,在上海灘無人不知。
他來到上海後,先開了一家沙遜洋行,然後在房地產行業嶄露頭角,後又涉足多類產業。
法租界的幾個高級公寓區,基本上都有他的參與。
約瑟夫的左腳在一戰中負傷,所以,人稱“翹腳沙遜”。
陸淮日後會派人監視一下他們。
陸淮問:“你還能想起什麼?”
葉楚思索片刻:“閔爺是金刀會的人,金刀會日後會成為上海灘三大幫派之一。”
陸淮一怔:“就跟當年的哥老會一樣嗎?”
葉楚點頭:“三個幫派相互牽制,和平飯店也不用管那樣多的事情了。”
陸淮扭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態認真,沒有遮掩對他的關心。
她繼續講:“閔爺這個人,沒有喬六那麼狠心,他遵守和平飯店的規矩,較好掌控。”
陸淮若有所思。
葉楚頓了一下:“但這隻是前世的情況,今生……”
陸淮:“我明白了。”
他的手覆了上來:“你不必擔心,這些事交給我去管。”
葉楚看向陸淮,他凝視著她的眼睛。
他的神色看不分明,但目光漸深,極為鄭重地許下一個承諾。
兩個人相視一笑。
……
北平。
落了幾天的雪在今日停了,陰雲散開,陽光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陽光正盛,透過窗戶,照進了一處公寓。
原本公寓空曠沉靜,此時竟驅散了幾分清冷。
罂粟正在打包公寓的東西。
盡管罂粟有不少積蓄,但是她從未買過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
她的行蹤不定,經常會變換住處。
即使有了住所,也住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搬走。
如此一來,她也不必浪費精力。
罂粟在這處公寓所待的時間,和之前相比,還算是比較長的。
不過,現在仍舊要離開了。
罂粟一面整理著東西,一面想著之後的生活。
她即將要去的地方是上海。
新的地方,新的開始。
也許,這次她能在那裡多留一會。
罂粟的臉上始終帶著清淺的笑意,她眼底的冰冷都散了不少。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驚訝。
罂粟鮮少會笑,如今這副模樣實屬難得。
這時,敲門聲驟然響起,清晰傳來,落進寂靜的房中。
下一秒,罂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笑意瞬間收起,皺了皺眉。
罂粟提步走向門口,猶豫了片刻後,打開了房門。
罂粟神情警惕,但是目光落在門外那人身上時,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來這裡做什麼?”
罂粟冰冷的聲音落下。
雖然罂粟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但是那人卻並沒有在意。
“蘇小姐,我來找你。”
十二一見到罂粟,就朝她笑了。
罂粟完全沒有被眼前這人的笑容影響,反倒是皺了皺眉。
“我記得,上回你打賭輸給了我。”
罂粟並未說完,但是她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除夕夜的時候,罂粟故意和十二打賭,就是為了讓十二不再糾纏自己。
十二自然也想到了這事,他的眼神稍顯黯淡。
“我隻是不放心你,想來見你一面。”
十二語氣又放柔了幾分。
罂粟卻不為所動。
罂粟轉身走進了房內,她找了人將屋子裡的東西運走,並且已經約定好了時間。
時間就快要到了。
罂粟繼續完成剛才的事情。
十二在門外停了一會,還是跟了進去。
十二的視線落在房內,雖然公寓的東西本就不多,但是現在全被整理好,更顯得空曠。
十二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走了嗎?”
罂粟背對著十二,聲音平靜:“如你所見的那樣,我馬上就要離開北平了。”
十二上前幾步,走到罂粟面前。
此時,十二神色慌亂,語氣急促:“你要去哪?”
罂粟停下了動作,直起身子來,看向十二。
十二失落的神情落入罂粟的眼中,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同他說清楚。
罂粟說:“其實你也明白,我的身份特殊。”
罂粟知道十二已經猜到了一些,但他並不確認她屬於哪方陣營。
十二曉得,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到,但卻不得不聽。
罂粟直視著他的眼睛,她不能給他希望,他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
“你是清會十二爺。”
“我們兩人本就來自不同世界,卻因為偶然有了一點交集。”
罂粟語氣平靜,面容清冷,仍舊是十二最初看見她的模樣。
十二心中一緊:“我願意去了解你的生活……”
罂粟將話說完:“我們最終還是要各奔前程。”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罂粟說完這句話後,十二始終沉默著,沒有開口。
過了好一會,十二才艱難地出聲:“我知道了。”
雖然此時陽光落在十二的身上,但他仍覺得寒冷侵入,遍體生寒。
罂粟松了一口氣,她知道要十二接受這件事情很難,但是時間一久,他就會釋懷了。
十二看了一眼罂粟,轉身走向門口。
臨近出發前,罂粟早已將其他事情安排好。
整理好房子後,罂粟就準備離開北平,動身前去上海。
罂粟一出門,立即發現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她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誰。
罂粟雖已察覺,但她並未表現出來。
她想她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罂粟步子一拐,故意將十二引到了喧鬧的街道上。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歡聲笑語不斷,陣陣入耳。
罂粟的身影隱於人群之中,十二神色焦急,立即跟上。
罂粟對周圍的環境極為熟悉,隻要她有心甩掉十二,十二就不會跟過來。
等到行人漸多時,罂粟加快了步子。
沒過多久,十二就跟丟了罂粟。
十二百般尋找後,卻始終找不到罂粟的身影。
行人仍舊笑著走著,經過十二的身旁。
十二的臉上早已不見笑意,他一直站在原地,周身彌漫著冷意。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突然提步離開。
方才他守在蘇小姐的房外,他看見蘇小姐房中的東西全部裝上了一輛車。
那些應該是蘇小姐的行李,若是蘇小姐要離開,那些行李定會送去她的家中。
十二記得那輛車的車牌,他立即讓手下找到了那輛車。
等到消息傳來時,十二發現那輛車上裝的根本就不是行李。
那些全部都是蘇小姐棄而不用的東西,如今已經全都送了人。
看來,蘇小姐不會再回來了。
十二全然不知罂粟的消息,就連蘇這個姓也是他聽旁人叫起的。
現在,他徹底和罂粟斷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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