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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之後,我再也無法直視那陸小公子了。
回去之後,我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的嘴唇好像被馬蜂蜇了一樣,醜死了,搞得我兩天都沒臉見人。
這人太可怕了,他是在親人嗎,他分明是像在啃豬蹄!
我翻開小冊子,在陸白瑾的那一頁又添了一句話——吻技太差!
我收拾包袱,準備跑路,照這樣下去,吾命休矣。
不過,我沒跑成,因為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皇後給的神藥不見了。
這怎麼行?這可是我要帶回合歡宗的寶貝!
由於尋找神藥,我的跑路計劃暫時擱置了。
幾天後,我突然在桌上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睡個男人還那麼磨磨蹭蹭,宋嬌,你簡直丟盡了我合歡宗弟子的臉面,亥時德勝酒樓天字三號房見,不來你是膽小鬼。
我要炸了!
是誰竟然敢罵我!而且還質疑我作為優秀畢業弟子的業ţù₀務能力?
忍不了了,當晚,我就氣呼呼地跑去德勝酒樓天字三號房。
我剛進屋,「ţũ̂₃啪嗒」一聲 ,身後的屋門被關上了,接著是鑰匙上鎖的聲音。
門外傳來一句:「做好事不留名,你不要太感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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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了一眼屋內,突然眼尖地在八仙桌上發現了我裝神藥的瓶子,大喜過望。
一陣囈語聲傳來,我後背一涼,猛地發現屋子裡還有第二個人。
我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隨後嚇了一跳。
媽耶,陸白瑾怎麼在這?
「熱……」
他呢喃著,手不自覺地去撥弄自己的衣領。
我盯著陸小公子看了一會,發覺他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垂眸瞥了眼手中的藥瓶,又聯想到收到的信件、上鎖的屋子、孤男寡女……
答案呼之欲出,就在我苦思冥想是誰ţùₑ在如此費盡心機地「幫」 我時,突然,「砰」 地一聲,屋門被一腳踹開了。
我委實被嚇了一跳,震驚地回過頭看向屋門的方向,然後看見了一張我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
「孤還沒死呢,這綠帽你可要思量著戴。」
太子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裡,渾身戾氣地盯著我和塌上的男人。
我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舉手雙手:「殿下,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好呀,既然你願意主動解釋,那就跟著孤回東宮,之後把你騙孤假死,還有勾搭別的男人的事情一件件都講清楚,但凡有一絲隱瞞,孤就打斷你的腿,宋嬌,你下半輩子別想踏出東宮一步。」
媽耶,這人是黑化了嗎?
救命,好害怕,還是裝暈吧。
我兩眼一閉,「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也許是運氣不好,腦袋砸到了桌角,真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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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後天已經亮了,而且貌似身處太子口中的東宮。
頭上被包著一圈白色的布條,我伸手扯了扯,突然,腦子一陣鈍痛。
看來砸得不輕……
「說吧,你為何騙孤?」
裴鶴清眼下青黑,跟個怨婦一樣在床邊死死地盯著我。
他一出聲,委實把我嚇得夠嗆,腦子飛速地運轉,我捂著腦袋,一臉迷茫地道:「你……是誰?我在哪裡?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鶴清雙眸微眯,隨即俯身朝我靠近,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滿是審視。
「失憶了?」
「也許……吧。」
聽到我的回話,他突然扯了扯嘴角,一絲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隨後,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既然這樣,那孤來親自告訴你,你叫宋嬌,是大臣之女,自幼便對孤一見傾心,之後死纏爛打,說對孤愛得要死要活,這輩子非孤不嫁……」
我又炸了,跳下床罵道:「我呸,裴鶴清,你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吧!」
裴鶴清拍手道:「說話還是一樣的……粗俗,看來記憶全都恢復了,甚好,說說看為什麼騙孤?」
我又又炸了,心ṭú₂機男用激將法套路我!
突然,看著面前面色從容的男人,我決定不能隻讓自己一個人生氣,於是脫口而出:「殿下問我為什麼,那自然是民女移情別戀了,喜歡陸尚書府上的白衣少年,嗚……」
嘴突然被人堵住了?
這狗男人竟然偷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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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了……半天,到後邊他似乎是顧忌著我頭上的傷,便停止了孟浪行為,抱著我睡了一覺。
好像有體貼但不多?
太子似乎很執著於先前那兩個問題的答案,但本於與皇後的交易,第一個我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的,第二個我好像……回答過了。
所以,他凡是再問一遍,我一概撇過頭不理。
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一隻不知名鴿子的傳信,我一眼就辨認出是同上次那個人一樣的字跡。
看完之後,我驚坐起,都是這個小人害得我落到這般境地!
信上是這樣寫的:師妹,師姐給你送的禮物可還喜歡,太子可是大周第一美男,你豔福不淺啊,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陸小公子已經由我接手了,師姐我惦記他可比你久多了,我不過淺淺外出了一趟,回來發現家差點被偷了!若論起來,還是你橫刀奪師姐所愛呢,嚶。
看完信後,我一肚子火氣,頭上就差頂個滋滋的小火苗了。
敢情她那天把我騙去德勝樓壓根不是鼓勵我去霍霍美男,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如此說來,太子來的時機這般巧,說不定就是她通知的!
我被太子抓到東宮,她就可以趁機去接近陸白瑾了。
真是壞人她媽給壞人開門,壞人到家了。
哼,還好意思自曝身份,這是哪門子師姐,我要回宗門找宗主去控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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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壓根連皇宮都出不得啊,回哪門子宗門。
裴鶴清把我看得很緊,似乎怕我和上次一樣忽然就變仙女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實在忍無可忍,便翻開「閱遍美男集」,在裴鶴清那幾頁的後面又添上幾句:「庶子!還我自由!」
突然,小冊子在我的視線下逐漸升空……
我猛地回過神後,發現它已經出現在身後男人的手上了。
不好!我要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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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太子盯著小冊子,面容陰沉,語氣似乎也凝著千年冰霜。
我支支吾吾個半天,不敢說話。
「陸白瑾,尚書府小公子,喜穿白衣,年紀小、脾氣好、單純又好騙,清澈愚蠢……吻技太差?」
我簡直沒耳聽,根本不敢去看太子隱含著怒意的眼睛。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裴鶴清的手指微微收緊:「你與他……親過幾次?」
我弱弱地舉起一根手指,不知為何,男人見狀,面色稍霽。
突然,他的手指動了起來,往前翻了一頁,之後神色又猛地來了個天翻地覆:「愛咬人、愛紅眼,技術……差?」
這可是男人的逆鱗,知道自己玩完了,我跳下床,撒腿就跑,但很快又被侍衛押送了回來。
我跟個鹌鹑一樣低下頭,心中感慨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呢?
之後,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倔強地說道:「你問我為什麼離開你,你自己得先好好反思一下。」
裴鶴清扯了扯唇角:「甚好,孤現在就開始反思。」
「啪」地一聲,侍衛猛地把門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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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帶松散,男人將我壓在床榻上,隨後吻上我的唇,沒有預想中帶著報復性的狠烈,反而是極為小心的試探和極其溫柔的觸碰。
他還真的聽勸?
半晌後,太子松開我,問道:「這次如何?比起……那陸公子……」
他為什麼一副良家小媳婦的模樣,分明我才是被欺凌的一方好不好!
但就事論事,確實比陸公子啃豬蹄一樣的吻法要好上許多。
我別過頭,然後有些難為情地承認:「殿下自是比那少年有經驗得多……」
裴鶴清眉頭微蹙,似乎是一時之間拿不準我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但他似乎很快便釋然了,因為下一秒就握著我的手,言辭懇切地道:「那這般,嬌嬌你可願意留在我身邊,隻要你不喜歡的,孤都改。」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男人不會又吃錯藥了吧。
心中疑惑甚深,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問:「為何?殿下這般待民女,難不成民女救過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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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想,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否認。
而是有些難為情地別過頭,從喉間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我:「?」
「你是第一個找到孤的人,孤……很感激你。」
「不是,殿下,那隻是個催眠,當時你醒來後民女也解釋了,而且民女還做了……對殿下大不敬之事。」
受害者就在跟前杵著,想起那時我扮演的瘋癲宮女,後脊骨一陣發涼。
「孤知道,也不怪你。」裴鶴清靜靜地望著我,「孤醒來後,想起往事,心裡平靜異常,想來是你當初的那些話開導了我,但還有一件事情更為重要,你將孤從心結裡拉了出來。」
我疑惑這「心結」是當初我想的那樣的嗎?
裴鶴清接著說:「孤的心結與孤自己有關。」
他不以孤自稱,講起了往事:「我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弟弟,幼時,因著他身子弱,母後總是對他更為疼惜些,常常因他忽略了我。
「那時我總是嫉妒弟弟,為了讓母後關注自己,在跟宮人玩捉迷藏時,一躲躲上好幾天,餓了就去御膳房拿點東西,然後繼續藏起來。母後每次都會派人來找我,當我三天還沒出現時,母後就會親自來找,雖然每次都會數落我一番,但那個時候我很開心。
「我最後一次玩捉迷藏是在十二歲那年,也就是被那個瘋癲宮女關起來的時候,我雖然很害怕,但是心裡相信母後一定會來找我的,說不準還會因為這次的遭遇會對我更多些關心,可第三天了,她也沒出現,我的希望破滅,所以隻能自己想辦法逃跑。
「之後孤再也沒有玩過捉迷藏,而且每當看到綠色宮服或是與女子觸碰,便會想起那間昏黃的屋子,瘋癲的宮女以及希望破滅後的窒息,再大些,便是對自己幼稚的行為充滿厭鄙夷……」
原來是這樣,記憶總有一天會被時間淡化,可心靈上受到的創傷卻並不會。
裴鶴清的心結是對母愛的渴求以及對過去幼稚行為的厭棄,因著沒有及時疏導,導致愈演愈烈,最後及冠之年也不近女色。
皇後不明緣由,所以懷疑兒子取向有那麼丟丟問題,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可是依皇後所言,她並不是故意的呀,分明是太子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證明自己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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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你願意留下來陪著孤嗎?」
此時的他眼圈紅紅的,看著委實可憐兮兮,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之後回過神本想搖頭,結果腦袋被他的大手死死固定住。
我:「……」
「謝謝你,孤知道了,孤會待你好的,也懇求你……下次不要再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孤真的很害怕,若是……還有下次,孤就給你的腳踝上綁上一道鎖鏈,不叫你去禍害旁的男子。」
我:「……」
我不禁心裡感慨,缺愛男孩的心思不要猜,翻臉的速度簡直比龍卷風還快。
但是,我是誰?我宋嬌怎會畏懼強權。
我一把奪過小冊子,隨後指著一行字給他看:「庶子!還我自由!」
他一愣,「你想要自由?」
突然,面前出現一塊令牌:「此為太子令牌,拿著它可以自由出入東宮和皇城。」
我一整個問號臉:「你不怕我……跑了嗎?」
男人極其自信地回答:「不怕。」
「為何?」
「因為孤喜歡你,你喜歡孤,你定是舍不得孤的,而且放眼天下,也找不到比孤更合你心意的男子了。」
我:「……」
男人自信……是好事。
雖說我之前說喜歡他都是胡言亂語,但是他的下半句話倒沒說錯。
在京城的這段時日, 我意外發現了其餘美男的許多缺點。
比如那英姿颯爽的小將軍背地裡是個不愛洗澡的, 還有那玉面書生滿嘴聖賢書, 背地裡卻喜歡逛花樓……
果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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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令牌,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皇城,之後回了一趟合歡宗。
宗主知曉我的豐功偉績後,甚是欣慰,大手一揮, 派人把我綁起來又送了回去, 而且臨別時還朝我揮手說:「以後常回娘家看看, 下次來記得拿份官府的許可文書喲。」
我:「……」
我好慘,簡直沒天理了。
而且回皇宮的路上, 還遭到了一萬點暴擊。
我意外撞見一身白衣的陸白瑾和一個眼熟的美人牽著小手在路邊散步。
陸țŭ̀⁵白瑾瞧見我後, 走上前, 滿臉歉疚地解釋道:「宋姑娘,有一件事陸某要告訴你, 當初陸某之所以對你心生好感, 是因你像極了陸某身邊這位的姑娘, 陸某把你當替身, 實屬過意不去,幸好太子殿下告訴我,你也並未心儀我……」
好家伙, 替身, 菀菀類卿?
正當我準備破口大罵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嬌嬌, 回家了。」
我那「師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然後向我投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哼。
我男人是太子,比你的有錢, 還長得俊。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挑釁, 抱著臂,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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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裴鶴清回了皇宮, 之後我發現一件怪事,近日來,他似乎特別喜歡穿白衣。
我好奇一問,他竟然似笑非笑地說:「孤收到你師父的來信,你師父說你本是打算雲遊四海, 歷……遍美男,孤破壞你的計劃, 自然得做出點什麼補償, 日後你喜歡哪般的男子, 孤就扮成哪般,可好?」
呃,我這個宗主師父還算有點良心。
之後他又接著說:「若是你想要自由,孤便把太子之位給二弟,我們去踏遍河山, 做一對神仙眷侶……」
這這這, 他說的是真的嗎?
看著面前方方面面都合我心意的美男,我勉為其難地說服了自己,有錢有身份長得俊, 最重要對我一片真心,就他一個似乎也不虧……
從此,我這個合歡宗妖女和太子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完)
他的蛇尾纏上了我,在我耳邊一字一句道:「姐姐關了我這麼久,現在自然也該輪到你了……」 身為生物研究所一級生物學家,實驗失敗後,我被自己親手養大的蛇人報復性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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