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立馬抬手揉他被打的地方：「對不起！疼嗎？」

謝祁的腦瓜在我的掌心裡蹭了蹭：「不疼，力度剛剛好，蒙逼不傷腦。」

我：「……」

20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祁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祁還真的會做飯啊？看著不錯的樣子！】

【謝祁之前留學過，每一個留子最終都會變成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曖昧的兩人！！我是不是誤入戀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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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謝執挽好袖子，他便不讓我進廚房了，我便繼續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忙活。

他切菜的動作嫻熟步驟明確，一看就是經常做飯。

應該是兩年前出去交換留學的時候學的吧？

我望著他的後背，思緒煩亂，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想起他要出國的那天晚上。

關於那天的記憶，其實很多細節都已經模糊了，但唯一沒變的，是我看著他時不受控制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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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嘲笑笑，真是沒出息啊唐歡。

「歡歡！飯做好了！」謝祁手裡盛著菜轉頭對我笑，眉眼間的笑意好像從未變過。

我回神說好，從他手裡拿過飯菜。

22

等我們吃過飯，導演讓我們再等一會兒。

一問說是另外兩組還沒享受完美味的午餐。

我：「……」

謝祁：「……」

兩人突然就闲下來了，我便坐在陽臺的軟椅上曬太陽。

初秋的太陽並不毒辣，反而暖洋洋的，曬得我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身上被搭上了薄毯。

半睜開眼睛，看到謝祁正抬手給我遮落到眼睛上的太陽。

他低頭和我對視，彎眼微笑：「醒了？熱不熱？」

我好像被太陽曬迷糊了，看著他的笑容我下意識開口：「別笑。」

謝祁愣了一下，我慢慢重新閉上眼睛，意識混沌中說：「討厭你笑。」

23

我好像睡了很久，久到回到了兩年前的那晚。

謝祁在學校時便很受歡迎，因此出國前那晚派對人很多。

我不過喝了兩杯酒便面上發熱，坐在室內感覺呼吸都在發悶。

我身邊的謝祁笑著拒絕打牌的邀請，轉頭問我感覺怎麼樣？

這人明明喝了不少，卻沒有一點醉意。

我扒拉他胳膊：「悶！我想出去……」

謝祁笑著說我醉了，手上撈起我去了花園。

這裡是一處山莊，花園裡的花在月光下依舊搖曳生姿。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吸終於順暢了。

身旁的謝祁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以後不要喝這麼多了。」

我仰起頭在他的手掌裡蹭了蹭，引得謝祁笑起來：「跟小貓一樣。」

我看著謝祁的側臉，花園的路燈打在他臉上，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明暗分明中那雙眼睛惑人心神。

我借著酒意叫他：「謝祁，我有一個喜歡的人了。」

是鋪墊也是試探。

他偏過頭看我，笑容和平時無異：「我們歡歡長大了。」

我突然說不出之後的話，他從小便這樣，像是沒有什麼能讓他的情緒波動。

明明整天喊著我們歡歡真可愛，總是喜歡逗我，但也好像僅此而已。

陷進去的隻有我。

我眯了眯酸澀的眼睛：「謝祁，別笑。」

我討厭你風輕雲淡若無其事地笑，在你笑容下，好像隻有我在狼狽。

謝祁愣了，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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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

我睜開眼睛，是宋雅的笑容。

意識慢慢回籠，我下意識去找謝祁的身影。

宋雅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謝祁去衛生間啦～導演說繼續錄制了，我就先來叫你啦！」

我說了聲謝謝便起身跟她去室內，和剛走到客廳的謝祁對上目光，謝祁彎起眼睛。

卻又像是想起什麼般抿唇，嘴角那點弧度轉瞬即逝。

我收回目光站在宋雅身旁，沒有再看他。

25

彈幕：

【Vocal？！怎麼回事！！】

【啊？？兩人不是好好的嗎？唐歡怎麼突然說討厭謝祁笑呢？】

【我的媽！我被謝祁的表情虐到了，就這麼坐旁邊呆呆看了唐歡半天吶！！】

【好家伙，我隻能說原來是真的死對頭嗎？】

【樓上快住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祁被傷到了啊，默默站一邊兒去了，兩人都不說話了！！】

【怎麼回事？我的 CP  要 BE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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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謝祁也是想起了當年吧？

整個下午的錄制，我們明明是同一組的，卻沒有像上午一樣互動。

謝祁也出奇地沉默。

隻是在做任務的時候沉默地伸出手扶著我，我抬眼看他，他嘆了一口氣：「歡歡……」

而後欲言又止。

我也沒有去追問他想說什麼，這樣最好，最好像兩年前那樣停下，免得我又胡思亂想。

免得我又覺得……我們會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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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錄制結束，大家互相道別各自離開。

宋雅上車前問我：「歡歡，你經紀人還沒來嗎？我送你回去吧？」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她很快就到了。」

宋雅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謝祁，收回上車的一條腿，湊到我跟前輕聲問：「你倆和好之後能給我八卦八卦不？」

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沒忍住笑開了：「哈哈哈哈哈！小雅！！」

小雅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輕輕推了推我：「哎呀，我就是比較八卦嘛！我承認！」

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小雅真的好可愛！

我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臉：「好噢～」

如果能和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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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走後，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嘉賓們就剩我和謝祁兩人。

餘光注意到謝祁的站位一點一點離我越來越近，我裝作沒有注意到，低頭看著手機。

不過幾分鍾，這人的影子已經與我的交疊在一起，我有點想笑。

「歡……」

最終謝祁還是沒忍住開口，但是被我打斷：「劉姐！」

謝祁：「……」

我抬手向還在十米外的車揮手，謝祁便稍稍退到後面。

我松了一口氣，其實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謝祁。

保姆車開近，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每一次的沉默都是謝祁來打破。

就好像兩年前的那晚之後，我沒有去送謝祁，也沒有主動聯系他，我覺得一切都在昨晚結束了。

但沒想到這人卻還是和往常一樣，每天給我發著消息，和我分享著風景，分享著生活，關心我的三餐，關心我的冷暖。

遠在國外給我點吃的送禮物。

明明不在身邊，卻又沒有一天缺席過我的生活。

可這卻讓我更難過和折磨，我不想在被拒絕之後還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29

所以有一天，謝祁打來視頻時我告訴他，我戀愛了。

視頻那頭的人愣了幾秒，雙唇無聲張合，寒冬裡呼出的白霧模糊了他的眉眼，好久吐出一句：「是嗎？」

看著他失神，我沒忍住笑了，原來你也不是毫無波瀾，原來你也多少還是有些在意？

我點頭說對，剛談沒多久。

謝祁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抬了抬唇角，隻是沒能到往常的弧度。

他深吸一口氣，依舊溫柔，輕輕慢慢又絮絮叨叨告訴我不要被騙，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告訴他。

我都點頭說好，最後我們沉默了Ţŭ¹很久，我準備掛了，他突然啞聲問我：「是誰啊？」

這可能是我被他拒絕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我看著他發紅的眼尾，笑了好久：「你不認識。」

30

「歡歡！」

我回過神抬頭，不由皺了眉。

車窗落下，出現的不是劉姐，而是我們公司的前輩男藝人王浩。

王浩向我揮了揮手，準備停車，旁邊的謝祁低聲開口：「就是他？」

我愣了一秒，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便沒有說話。

「劉姐有急事需要處理，我剛好在公司闲著，就替劉姐來接你。」王浩笑著走過來，目光與謝祁觸碰。

兩人莫名地沉默了幾秒，謝祁彎眼笑了下，先向王浩伸手：「你好，我是謝祁，歡歡的青，梅，竹，馬。」

我：「……」

王浩：Ṫúₗ「……」

王浩也眯著眼睛笑，伸手握住：「你好，我是王浩，歡歡的——」

他拖長的尾調讓我莫名地緊張，下意識看向謝祁，就看到謝祁握著王浩的那隻手青筋暴起。

我：「……」

我突然悟了，他剛才問的不會是當年我編出來的男朋友吧？

「前輩和朋友。」王浩笑眯眯地補充。

我松了一口氣，但發現謝祁沒有一點要松手的意思。

我隻好咳了一聲，兩人同時向我看過來。

「那就走吧，把我放到公司就好了。麻煩前輩了。」我對王浩說。

王浩點頭說好，先我一步走到副駕駛位幫我打開車門，我頗為不習慣地站在原地緩了幾秒才邁步，下一秒謝祁已經端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他轉頭看著我們，笑得無辜：「我的經紀人也有急事來不了，能麻煩前輩捎我一路嗎？」

王浩：「不順……」

話還沒說完便被謝祁打斷：「我和歡歡一起下車就好，你們公司那裡打車方便。」

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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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浩和謝祁兩人話就沒斷過，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怎麼和我認識的什麼時候和我一起吃的飯……

我在後座中間一臉麻木，宛若聽著一對夫妻討論著自己家女兒。

尤其是謝祁：

「歡歡從小就特別可愛，不哭不鬧的，每次就乖乖軟軟地喊哥哥，喊我陪她玩兒。」

「哎呀，上了初中就讓人發愁，我們歡歡學習又好人又善良，那些黃毛小子啊整天跟她表白……」

「大學就……」

我從後視鏡看兩人，一個說得津津有味，一個聽得頻頻點頭。

我：「……」

謝祁或許是說得有些口幹，說了半路終於停下來，就聽王浩總結了一句：「謝謝你啊，這麼一聽完，我對歡歡更加了解了，歡歡果然小時候也很可愛。」

謝祁：「……」

我看著謝祁咬牙微笑的表情，趕忙偏頭看向窗外，抬手捂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32

終於到了公司，我準備進公司，被王浩叫住：「歡歡，一起，我回公司也有點事。」

非本公司人員沒有門禁卡的謝祁便默默站在一旁。

王浩主動和他道別：「今天聊得很Ŧų⁵開心，下次見。」

謝祁：「……」

看著謝祁笑不出來的臉，我卻忍不住笑了，衝他抬了抬下巴：「等我 5 分鍾，我去拿車鑰匙，送你回去。」

謝祁愣了一秒後彎眼：「好。」

王浩並肩和我走進公司，電梯上升時突然問：「就是他？」

我默了一秒：「嗯。」

王浩嘶了一聲：「也沒比我帥多少啊！」

我笑起來，王浩又嘟囔：「不都說竹馬比不過天降嗎？怎麼到我這裡就不靈了？」

「我也太心酸了，當時人家都不在國內啊！我整天往你旁邊湊都沒能打動你。」

「噗！」我終於是繃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沒辦法呀，就是這麼喜歡他咯。」

就算知道沒有結果，這不也還是喜歡了這麼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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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發現，王浩的話不比謝祁的少。

「我剛看謝祁那樣子，那還叫不喜歡？」

「你倆還沒在一起有點說不過去吧？」

「你確定你表白被拒絕了而不是你聽岔了？」

我嘆了一口氣：「王浩，到了。」

王浩依依不舍地出了電梯衝我揮手：「記得給我講後續啊。」

我：「……」

一個個都夠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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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謝祁將鑰匙接過去，說他開車。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好一陣兩人無話。

終於謝祁憋不住問：「他就是你前男友？那個連你畢業典禮都不去的渣男？」

我：「……」

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怎麼去畢業典禮啊？

但我不可能承認自己為了氣他編造出來了一段戀情，多尷尬多狼狽多心酸啊！

更不好讓王浩背鍋：「不是。而且那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人家還來我畢業典禮幹嗎？」

我偏頭看他側臉，終究有些忍不住：「而且你不是來了嗎？就夠了。」

說完我不敢去看他，偏頭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謝祁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不可能錯過你的畢業典禮啊！」

我瞬間紅了眼眶，鼻尖泛酸，沒有說話。

對啊，從小到大，謝祁沒有缺席過我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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