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宋途面色如灰,求助似的看向同行們。


  結果整個精英團隊的人都假裝很忙,將手機收起,有的整理文件檔案,有的打開手提,有的甚至裝瞎,也不敢跟宋途一起享受著老板的雷霆之怒。


  兩個小時後。


  宋嶼墨將這家商務酒店給買了下來,這或許是他投資人生中第一筆不是抱著賺錢的目標去的。酒店換了老板後,接到的上面第一任務就是封鎖了某個電梯。


  再然後,就是刪除電梯裡近七天的錄像,不能留底。


  宋途發到秘書工作微信群裡,長達近三十秒的視頻也被刪了。


  宋嶼墨雲淡風輕地收拾好這些人,才繼續會議的內容。


  而在這個時間段,紀棠換上她的細高跟鞋,已經乘坐另一部電梯離開了酒店大樓。她不知隔壁的電梯為什麼要封鎖,也沒心情過問。


  先前在套房的書房內沒逮到宋嶼墨這個狗男人,不知道他洗完澡去了哪裡。


  說是要工作,人都不見蹤影。


  紀棠不伺候了,買了張飛機票回北城。


  在起飛前,她坐在頭等艙靠窗的位置,關機前,又看了眼朋友圈。


  本來是想刪掉今天發的朋友圈,無意間看到了沈栀期發的,背景是在醫院病房上,燈光稍稍調的很暗,她面色蒼白,烏黑的頭發四散在枕頭上,自拍自己時,很有心計地露出了床沿一角的身影。


  看著像是男人的側影,卻見不到真容。


  然後,是配字:【今晚心髒很不舒服,幸好有他在,隻要有他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不敢去奢求太多,怕自己沒那麼重要。】


  紀棠纖長的眼睫低垂,陰影落在精致妝容的臉蛋上,看不清真實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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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響,她給鹿寧發了條消息問:“你看得見沈栀期的朋友圈嗎?”


  鹿寧:“看不到啊。”


  很好,又是婊裡婊氣發給她看的。


  這女人一回國就搞事,意志真是百折不撓啊!


  紀棠淺淺冷笑出一聲,頭頂照明的暖橘色燈光照著她的臉,精致是精致,表情上也寫著無所謂幾個字。


  她趁著飛機最後要起飛之前,給小哥紀覺聞的秘書發了條短信:


  【這條短信給你老板看:來機場接我,否則我立刻,一秒鍾都不耽誤就去跟宋嶼墨離婚。】


第19章 (老公……嚶嚶嚶人家離開你...)


  十五分鍾後。


  艙內的燈光逐漸暗下, 大部分旅客都躺在座椅上睡覺,將四周環境襯得多了一絲安靜。


  紀棠也抬手關掉暖橘色的照明燈,飛機沒落地前, 淺眠了一會。


  在半夢半醒間,她先是夢見了沈栀期的那條朋友圈內容,宋嶼墨深情款款地守在病床前,那雙完美精致得像是藝術品的手在燈影下, 溫柔的撫摸上沈栀期蒼白的臉, 這個男人在這瞬間髒了,他髒了!


  一會兒又夢見她在宋家, 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踹了宋嶼墨這個渣男一腳,險些讓他斷子絕孫, 然後畫面定格在了她氣焰很囂張地拿著離婚協議書甩上男人的臉。


  ……


  生生被亂七八糟的夢折騰出一身汗。


  紀棠驚醒時,濃密的眼睫細微的顫了兩下, 雙眼倏然睜開,下意識地抓住座椅扶手。


  飛機抵達北城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長。


  她這一睡,醒來後已經可以下飛機了,頭等艙內也恢復了熱鬧, 旅客紛紛地整理著個人物品。


  紀棠手指覆在微涼的額頭上, 側頭看向玻璃上側影模糊的自己。


  她不急著起身, 而是拿出包裡的化妝鏡,先檢查一下妝容有沒有在睡夢中被破壞, 又動作熟練地給自己補了口紅,怕是女明星在機場走秀都沒她精致。


  下飛機後,已經是凌晨五點半。


  機場大樓裡人潮擁擠, 紀棠走出來,先是拿出手機關閉飛行模式, 同一時間紀覺聞的秘書就打來了電話,她接聽,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輛七座的商務保姆車安靜地停駛在夜色中,距離就隔著一條馬路對面。


  紀棠踩著細高跟過去,保姆車的副駕上迅速地下來了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女秘書。


  她的目光幾乎是第一眼就捕捉到了迎面走來的紀棠,穿著一身細閃點黑色連身長裙,光滑的面料薄到仿佛是沒有厚度,裙擺輕輕地拂過纖細的小腿,骨肉勻停,每一寸肌膚像上等的白瓷般精致到沒有瑕疵。


  這樣身段好,像是玉琢冰雕出來的美人。


  讓同身為女人,且在娛樂圈不知接觸過多少長相出色女明星的秘書看一次就忍不住被驚豔一次。


  也忍不住的想,自家老板還花各種資源和錢去捧什麼女星啊。


  去捧這位大小姐啊!


  單憑這樣的姿色,要是進娛樂圈的話,那才是公司真正的搖錢樹。


  不過轉念想到紀棠嫁到的是宋家,是站在北城豪門頂端的家族,秘書瞬間歇了心思。


  待人走進,秘書溫柔笑著打開車門:“大小姐,好久不見。”


  紀棠對跟在紀覺聞身邊的這位叫蘇漁的秘書印象還不錯,輕抿著笑了下,算是打過招呼,正要彎腰上車時,突然聽見後方的機場出口傳來一陣女孩們熱鬧的尖叫聲。


  紀棠驀地駐足,轉頭看過去。


  耳邊,聽見蘇漁在說:“這是粉絲來接機,大小姐,我們上車吧。”


  同一次見到粉絲接機的陣仗,連機場的路人都停下步伐在圍觀著什麼。


  不過紀棠的好奇心不重,兩秒鍾就收回視線,彎腰坐上後座。


  等上了車後,她發現這保姆車應該是公司接送藝人專用的,旁邊座椅還擱放在一件男士的黑色運動衫,不知是誰的私人物品。


  紀棠收回視線,語氣藏著情緒問:“紀覺聞是要破產了嗎?”


  蘇漁到底是跟紀棠不熟,小心翼翼地陪聊:“應該還不至於。”


  “那他車庫裡就沒一輛上的了臺面的車了?接我還要用上公司給藝人的保姆車……”紀棠問的輕飄飄的,言語間卻對紀覺聞這樣的安排很是不滿了。


  畢竟是穩站在貴婦圈金字塔的女人,出門高調習慣了。


  蘇漁趕忙地解釋:“是這樣的大小姐,之前來接您的車拋錨了,剛好遇上個圈內認識的朋友,他的車正好停在機場,就先讓給我們用了。”


  也就是說這輛車不是紀覺聞公司的,是半路借來的。


  紀棠暫時接受這個理由,畢竟蘇漁拿的又不是她的工資,犯不著去為難人家。靜了會,她又問:“紀覺聞呢?”


  蘇漁欲言又止:“老板他……”


  紀棠纖長的眼睫掃過來,見秘書表情很是復雜,頓了兩秒,眉心微微皺起:“不會是死了吧?”


  “不是不是。”蘇漁倏地挺直了背,戰戰慄慄地拿出手機解釋:“老板他帶著小老板,上個月剃光了頭發出家去了。”


  車內氣氛一靜,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紀棠不是很理解這字面上的意思,首先是紀覺聞放棄他娛樂圈的花花世界去做清心寡欲的和尚了?以及誰是小老板?


  她低垂眼眸,視線落在了蘇漁遞來的手機屏幕上。


  是紀覺聞,他穿著僧服,身形偏高瘦,站在竹林間被陽光的暗影襯得冷清的氣質中又帶了一絲妖孽,雙手合十,虔誠地向過路的遊客鞠躬作禮。


  而他的旁邊,有個小和尚同樣穿著僧服,隻到他膝蓋的高度,也學著。


  時間過去很久,紀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紀覺聞什麼時候有私生子了?他是瘋了跑去出嫁?還帶著小的一起去?”


  蘇漁對此也是很無奈,仿佛找到了共同的知音,在旁說:“老板說他被女人渣了感情,看破紅塵了。”


  “……”


  *


  紀棠沒有想到紀覺聞真的把娛樂公司丟下,誰也勸不住地跑去出家了。


  驚訝之餘,也不妨礙她將梁橋的資料推給蘇漁,讓紀覺聞的娛樂公司去找鹿寧籤這位小鮮肉,恢復人家該有的資源和待遇。


  宋嶼墨要封殺就封殺好了,她又不是隻能求他網開一面。


  紀棠這次沒有回婚房別墅住,而是讓蘇漁將她送到了婚前的一處房產。


  位於北城市中心最昂貴的小區地段。


  是她嫁妝之一,大哥紀商鶴送的新婚禮物。


  回到冷清奢華又寬敞的大平層房子,紀棠先將明亮的燈全部打開,照著每一個角落,像她這樣性格的,其實很不喜歡安靜的氣氛。


  房子是定期有清潔公司過來護理,生活用品齊全,家具也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紀棠也隻是隻用客廳和主臥,浴室這幾個地方,進門後,先脫了身上這條裙子。


  她能容忍自己洗完澡,又穿上同一條裙子出門超過六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紀棠先去浴室泡澡,純白色的豪華浴缸位於的方向是落地窗,一面偌大的玻璃鏡,三十幾樓的高度,外面看不到裡面什麼,她卻能看得見整個市中心最繁華璀璨的夜景。


  她往水裡滴了幾滴玫瑰精油,滿室的香味。


  片刻後,紀棠光著雪白的腳下水,熱氣蒸得她肌膚白裡透紅,隨手挽起的長發有幾縷慵懶地垂落在漂亮鎖骨的位置,在燈光朦朧下很是誘人。


  她泡了一會,伸出手將擱在旁邊的手機拿過來。


  此刻時間已經快八點整,是上午了。


  紀棠的未接來電有一條是宋嶼墨的,半個小時前。


  她早就看見,卻沒接。


  這個狗男人自己跟青梅竹馬不清不楚的,還有臉封殺跟她傳緋聞的小鮮肉!


  難不成是她這三年脾氣太好說話,在他面前跪太久了,宋嶼墨真以為她是依附他而生的柔弱白蓮花,任他憑心情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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