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不敢做,隻是軟綿綿的聽話性子,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李煦有些渾渾噩噩,睡覺時還做了夢,一會夢見她從後抱住他,笑著讓他一路小心,一會兒又是深黑夜晚的摔崖尖叫聲,讓人瞬間從夢中驚醒,連氣都喘不過來。
她會想什麼?落下去的時候會不會在想殿下救她?她還沒習慣他的皇帝身份,總覺他還和以前一樣幼稚,可他隻在她一個人面前那樣,她對他是不一樣的,她知道嗎?
李煦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他和鍾華甄從小就一起長大,她一直都依賴他,無論做什麼,她喜歡待在身邊,如今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了,連屍首也沒找到,她日後若是回來,該怎麼辦?
有人在外面敲門,恭敬道:“啟稟殿下,西家村的匪徒都已經比劉將軍抓起來,他說一切都聽候您的發落。”
“為害百姓,禍亂鄉民,斬首示眾,參與搶殺一案者,酷刑逼問。”李煦的語氣狠到極致,傳話的人後背都一陣寒意。
李煦抱著被子,頭埋進被中,手緊緊用力,就好像要把錦被攥壞一樣。
華甄,華甄。
他的華甄不過才十八歲,為什麼要受這種苦?李煦快要喘不過氣,越來越重的呼吸就好像在昭示著什麼,被撕扯過的心髒跳動得讓人腦子發暈,突如其來的衝擊讓他鼻音都快出來。
或許鍾華甄隻是被人撿到帶回家中養傷,亦或者她遇到了神醫,幫她治好了落崖擦傷的腿傷。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好運,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能保存完整屍骨都已經是天賜好運。
……
李煦醒來之後,親自去審問那幾個還活著的混混匪徒。他眼眶是紅的,但他身上寒冷的凜冽氣息讓人如處冬日,逼得人不敢抬頭,沒人敢看他的臉。
這幾個小混混已經被折磨得怕了,見劉將軍恭敬領他過來就知道他是身份高的大人,連連向他請求饒恕,“大人恕罪,我們都是被逼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李煦淡淡開口:“馬車從萬州過來的消息,是誰傳的?”
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道:“我們也是聽說的,真的不知道是誰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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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抬手,一旁衙役用鞭子浸鹽水,狠狠一鞭子甩到這些人身上,牢房裡頓時一陣哭天喊地的哭聲。
小混混在偷襲的匪徒中活下來,以為是自己好,萬萬沒想過自己會遭這種罪,他們已經好多天沒睡個安穩覺,可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煦也看出來了,沒再問什麼,他慢慢走進去。高大的身形顯出貴氣,上位者的壓迫讓人開始壓抑。
初冬的寒冷讓人戰慄,牢房這種陰冷之地更加。
李煦接過衙役手中的鹽鞭,狠狠甩下去,直接把一個人打得皮開肉綻,硬生生疼得翻白眼暈了過去,把旁邊的兩個人都嚇呆了。
他讓人在鞭子上加東西,沒人敢勸李煦囚犯會被他打死,他身上的氣息太可怕了,可怕到讓衙役身體都在發麻,一陣陣的涼意從心底湧出。
李煦又一鞭子落下,直接把人大腿都打出一條深印,疼得囚犯滾地痛苦叫喚,腿上的血浸湿褲子。
他踹了一腳眼前的小混混,道:“讓大夫過來給他們治傷,若是哪一個死了,那就拿你們的命來抵。”
“是一個外邦人,是一個外邦人傳的!”一個小混混被兩個同伴的慘樣嚇得手腳冰冷,腦子立即回想著寨中的事,想到一個不尋常人,便立即往他身上推,“那個外邦人是新進來,在寨子附近逛過,是他,一定是他,大人明鑑,這些事和我沒有關系。”
李煦慢慢抬起頭,淡聲輕道:“外邦人嗎?”
第84章
鍾華甄因為上次那對被烏黎殺害的新婚夫婦而被留在一座小宅中, 城中戒嚴有半月,前兩天又下雨,等城門徹底打開時,她才準備離開。
她沒想過李煦早已經到附近,他甚至已經因為幾個小混混的話開始查烏黎。
——她什麼都不知道,鍾華甄的人在追查烏黎,加上她離開時間已經很長,對劉將軍那裡的消息便疏忽了。
鍾華甄對烏黎的恐懼刻在骨子裡, 那天隻是聽到他說話便連做了好幾天噩夢, 每次醒來時都大汗淋漓, 後背發涼。
前世的烏黎始終看著她, 他連她眼中有逃跑之意都不喜歡, 更不用說那些不聽話的自盡舉止, 那種藥吃得多了, 讓她從心底就覺得惡心。
若有選擇, 鍾華甄寧願當年直接隨長公主一同被張相派來刺客而亡, 也不想擁有那樣的回憶。
現在什麼都沒發生, 一切尚來得及,連長公主都好好活著,其他的事,要改變不難,也沒必要怕他, 鍾華甄好幾次都在心底告訴自己。
要走的那天晚上, 她在房裡收拾東西時, 一個沒怎麼打開過首飾匣掉在地上,把裡面的東西都摔了出來,其中有一封信。信封幹淨簡潔,是李煦的字。
鍾華甄愣了好久才回過神,這東西她那天一直帶在身上,因為裡面的東西都是李煦送的。
她慢慢彎腰撿起這封不知何時塞到她這的信,坐在床邊打開來看。
李煦寫信時的心情很好,他大抵也猜到她得過些時日才能發現東西,還在裡面抱怨一句女為悅己者容,她一定還不夠喜歡他,不過她好看,所以不在乎,還叮囑好幾句外邊亂,記得在家等他回來。
鍾華甄忍俊不禁,都能想象到他寫信的吊兒郎當樣,笑過之後,臉上的笑意又慢慢淡下來,她手指輕攥著信,把信輕輕裝好,收進懷裡,又按住胸口,呼出一口氣。
他們是不可能的,僅是長公主那一關就過不了,更別說摻雜在血液中的家仇。
她隻是個普通人,做不到像他那樣無視世俗。
近年來她身形愈顯,已經不能再像十幾歲時那樣簡單用些偽飾束胸,遲早會被人發現,不如早些退出位置,拋棄鍾世子這個身份,讓小七登任。
費了些功夫才離開他身邊,鍾華甄不會再冒險露面,隻希望他能好好的。
烏黎的手段狠毒,媲美李煦,冷血殘忍,放他回突厥,隻會給李煦引來大麻煩,所以她讓她的人去查烏黎的下落。
窗牖外的天空月亮高掛,如半個圓盤,時不時遮入厚重的雲層中,窗戶輕輕打開,吹外吹來的一陣的冷風讓燭火隨風輕動。
鍾華甄把首飾盒放進衣物中,將東西都收拾好,準備轉身放到一旁的圓桌上時,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令人脊骨都要發顫的溫度侵襲她全身,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瞳孔放大。
“姑娘,我見你周圍侍衛將你監禁在這兒,不如我帶你離開?”
鍾華甄的身體在發抖,準備叫出聲時,烏黎把她給打暈了。
烏黎抱著她,心中升起了一點疑惑,他什麼都沒還做,甚至還救過她一命,她怎麼這麼怕他?
清晨天微微亮,冷風幹燥刺骨,去請鍾華甄啟程的侍衛在外敲門,恭敬請她出來,等發現屋裡沒有動靜,他頓時一驚,推門進去,隻看到空蕩蕩的屋子裡空無一人。
……
風吹過樹間枝杈,發出呼呼響聲,今天比昨天還要冷,鍾華甄頭有些疼,被風凍醒。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破廟的草垛上,蓋一床幹淨被子,不遠處的牆邊漏了個洞,風從那裡來鑽進來。
鍾華甄揉著額頭,慢慢坐起來。
“你醒了?”烏黎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鍾華甄倏地一驚,退後兩步,把一旁的烏黎都給逗笑了。
破廟的門緊關,他坐在中間的火堆旁,靠著一隻雞,問道:“你這姑娘倒是稀奇,我救你兩回,你怎麼怕我怕得要死?”
鍾華甄攥緊衣襟,沒感覺自己衣服有松動,心中先松了口氣,她的手依舊忍不住顫抖,警惕的目光一直盯著他。
烏黎後邊睡著一個男人,是他上次說的叔叔,她的心怦怦跳,知道自己這是被他給綁了,他做搶人的事一向臉不紅心不跳,鍾華甄對他的恐懼太甚,即便心裡在拼命告訴自己冷靜,也沒辦法克制身體自然的反應。
“難不成我們有什麼淵源?話說張相那件事是你告的秘?張府侍衛還沒能力看到我,那天和我接觸過的隻有你,你怎麼確認是我殺的張相?我們應當沒見過面。”烏黎邊看她邊聞了聞烤雞的味道,覺得還差火候,又放下去烤。
他見鍾華甄不搭理他,似乎也不打算在她面前隱瞞自己,連張相被殺的事都說了出來。
鍾華甄閉緊嘴巴,不回答他。
烏黎和李煦不一樣,李煦說到做到,便是騙她也會讓她看出,但烏黎嘴裡永遠沒有一句真話,她已經受夠了。
“鍾世子,我雨夜那晚救你一命,你不感恩也罷,何必派侍衛追殺我和叔父?不過也幸好,”他單手撐頭,對她笑了笑,“幸好你急著要派人殺我,所以宅子才那般虛空。”
他一開口便點出鍾華甄的身份,絲毫沒表現出半點她是女孩的驚訝。
鍾華甄手攥成圈,沒說什麼,她在京城同他遇到過,烏黎能看出一二,不足為奇。
烏黎後邊那個男人拉了拉他,讓他趕緊動手,不能在這耽誤時間,烏黎從那男人手中扯回袍角,說句盡快。
旁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鍾華甄聽得懂,她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不明白那句動手是代表什麼。
烏黎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從懷中拿出個藥瓶,隔著布撕下塊肉,手還燙了燙,他把藥倒在上面,遞到鍾華甄嘴巴,溫和笑道:“好好吃飯。”
鍾華甄呼吸都急促起來,她緩緩搖著頭,雙手撐著身體慢慢後退,靠到一根柱子上,再無後退餘地時。
烏黎上前,蹲在地上想了想,說一句:“你要是不願意吃,那我先嚼碎了喂你?”
鍾華甄顫顫抬起手,接過布上的東西,烏黎提醒一句小心燙,差點讓她沒拿穩。
她在烏黎的注視下,慢慢咽下那塊肉。
烏黎微微驚訝,眯眼道:“這是迷藥,吃了能讓人昏睡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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