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聽見聲響,忙進屋來,鍾華甄卻隻是把頭埋在被子裡道:“我明日去東宮,你記得中午拿藥。”
惹怒李煦的法子她有千種萬種,但她真的不是很想得罪李煦,可若他下次再來時南夫人不在,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
宮門早已關閉,李煦從鍾府出來後,他直接去了刑部。李煦本來就在處理馮侍郎的事,來這裡無可厚非。
事情巧就巧在鄭家二公子也在。
“太子殿下,鄭二公子不久前帶著侍衛過來說要從大牢提審馮侍郎,”帶路的師爺沒察覺李煦的壞心情,連忙領著李煦往大廳走,“劉侍郎擋不住,在招呼拖延時間,已經派人去請尚書大人。”
大司馬有兩個兒子,他最疼長子鄭邗,但膝下也有一個二子鄭壇,今年三十三。他心思謀略都比鄭邗厲害些,隻不過是次子,不得重用。雖是個掌管宗廟事務的長丞,但平日鄭邗搶奪民女無法無天留下的證據卻幾乎都是他幫忙抹掉的。
李煦還沒進門,就聽見杯子狠狠擲地的聲音。
“你們再怎麼護著他也改變不了我大哥命懸一線的事實,父親隻求公正,將事情交由刑部,你們可厲害,竟連我提審也要推三阻四!”
“鄭長丞,並非小臣刻意阻擾,這是太子殿下和尚書大人的吩咐,”劉侍郎慌張的聲音傳出,“未經批準不得入內。”
鄭壇帶的人不多,但能夜闖刑部,至少說明大司馬面上松了口,劉侍郎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頂著這份壓力冒犯。
鄭壇冷道:“我兄長因為馮侍郎的曲解至今沒睜開過一次眼,一句不得入內算什麼屁話!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他話音一落,在場的鄭家侍衛就立即拔刀而相,然而刀柄還沒握熱乎,在門口的一個侍衛就被狠狠踹進大廳內,口吐血沫,爬到爬不起來。
鄭壇拍案起身,不知道是哪裡的宵小之輩,等看見進來的人是李煦時,臉色倏地一變。
“鄭長丞說說看,誰敢攔你?”李煦長身直立,天生一種上位者的冷酷氣息,他的語氣比平常還要冷上三分,連侍衛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一出現便讓大廳冷寂下來,鄭壇手臂莫名起了疙瘩,他讓侍衛把刀收回去,這些侍衛趕緊照做。在太子面前拔刀,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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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壇面色收斂,沒有剛才在劉侍郎面前的囂張,但他也沒有慌張,抱拳朝太子道:“望太子殿下恕罪,家兄重病在身,鄭某隻是想提審馮侍郎,未料劉侍郎百般阻擾,實在不妥。”
李煦似乎沒把鄭壇的恭維放在眼裡,他隨意招手,讓後邊的守衛進來把這些侍衛的刀都卸了,丟在地上。有兩個鄭家侍衛一臉怒意,被旁人攔下,連鄭邗都不敢惹太子,旁人更沒那個膽子。
“夜闖大牢,鄭長丞是想劫獄?”李煦背手冷冷看向劉侍郎,“照本朝律法,劫囚者,該當何罪?”
劉侍郎感受到一絲壓迫,忙回:“依照律例,輕者關押三年,重者可秋後問斬。”
“鄭某並非夜闖,隻是一些事情耽擱。”鄭壇早有準備,他沒有衝撞李煦,“馮侍郎蓄意謀害朝廷命官,天理難容,鄭某實在是替兄長不值,想進去看看馮侍郎是什麼狼子野心。”
“本宮倒能允你見進去,”李煦踢開地上的碎瓷杯,坐到上座,“今晚就委屈鄭長丞在大牢裡住一晚,明天大司馬什麼時候來,本宮什麼時候放人。”
鄭壇不是硬碰硬的人,聽李煦語氣就知道這事沒商量,他轉了話頭,道:“太子殿下若秉公處理,給兄長和父親一個交代,鄭某也不會強求,不過都這等時候,殿下怎麼會突然來刑部?難不成又查到了什麼與宋大人有關的東西?”
李煦挑眉,“鄭長丞若真想知道,這就得問問大司馬和宋之康說了什麼。”
宮裡面有宮禁,未封王的皇子不能隨便出宮,李煦貴為太子,受管教沒那麼嚴,但大晚上突然出現在刑部,說是沒有貓膩,誰都不信。
鄭壇笑道:“殿下著實說笑,父親憂心兄長大病,已好幾個日夜不能寐,怎麼可能跟宋大人有聯系?”
李煦拿起一個杯子把玩,“既然鄭長丞都知道沒有關聯,那怎麼還留在這裡不走?是想去陪陪馮侍郎?”
太子說話向來說得出做得到,既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招人厭。鄭壇知道自己要是再耽誤下去,明天就真得大司馬親自來撈人,他使眼色讓人扶起受傷的侍衛,又讓人撿起地上的刀,道了一句告辭,匆匆離去。
劉侍郎滿臉愧疚,跪地道:“老臣無能,多虧太子殿下及時趕到。”
李煦沒理劉侍郎,隻是丟下杯子,站起身來,道:“收拾間屋子出來。”
他覺得自己對鍾華甄太寵了,寵到竟讓她恃寵而驕。
第17章
鍾華甄隨李煦去遊湖,縱使一路什麼事都沒做,但以她的身子,也確實是疲倦。她睡了個好覺,醒來時都舒坦許多。
她和南夫人交代幾句後,出了門。
東宮回廊遊池諸多,頗有闲情逸致感,但偶爾總會有些煞風景的擺置,比如侍衛現在正在搬運的落兵臺,充滿肅殺之氣。
鍾華甄隻不過幾個月沒踏入,這又快變回原樣。
李煦就喜歡這樣看著簡單實用的,別的不管。
鍾華甄是威平候府的世子,她父親被世人譽為戰神將軍,她厭倦血雨腥風,對戰場卻沒有抵觸。可李煦的審美,她委實不敢苟同,眼不見心不煩,實在看不下去時,才會叫侍衛挪開到合適的位置。
搬落兵臺的東宮侍衛見到她來了,連忙行禮,鍾華甄問:“太子殿下現在何處?”
侍衛答:“殿下清早似乎出去一趟,才回來不久,現正在習武臺練習射箭。”
鍾華甄點了點頭,心想他的箭藝已經高超至極,說是練箭,指不定是把箭靶當做她。
他的臭脾氣從小到大都沒有變,唯我獨尊的自傲卻是越發嚴重,同旁人不一樣的,大抵是他自己的本事能撐得起他的傲氣。
鍾華甄攏了攏大氅,自己去習武臺,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踏足東宮,上次爭吵導致他們冷戰許久,一直都沒見面說過一句話,和好後她也沒怎麼出門。
習武臺四周多兵器,絕大部分都是重得鍾華甄提不起來的。鄭總管領幾個太監在那邊布置東西,太監端著檀色託盤,分別放有擦汗的巾布和一壺剛沏好的熱茶。
宮殿的紅柱高高立起,鍾華甄遠遠就看見李煦挺拔高大的背影,她心下一嘆。如果她真的是個男子,跟在太子身邊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鍾華甄沒打擾他,她慢慢坐在走廊的橫杆上,正好能曬到溫暖的太陽。
枯葉從樹枝落下,鄭總管眼尖瞧見她,回頭對小太監吩咐幾句,小跑到她跟前問:“世子怎麼在這坐下?殿下才剛剛起了練箭的心思,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下來。”
“我不急,有件小事想找太子殿下談談,許久未見鄭總管,都覺你氣色更勝從前,”鍾華甄笑了笑,“太子殿下練得認真,不便打擾,我坐這裡歇會,等他好了再說。”
她說話一向好聽,不得罪人,鄭總管笑說:“算起來老奴也有幾個月未見到世子,殿下昨日聽大夫說您睡得不好導致身體不舒服,特地抽出一晚的空闲要去陪您,不過好像中途遇上鄭二公子要提審馮侍郎,去了刑部,今天回來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來了習武臺。”
鍾華甄頓了頓,心中頓時明白李煦昨晚的脾氣為什麼來得那麼快。
“我身子倒還好,”她視線看向李煦的背影,嘆氣一聲,“天氣忽冷忽熱,我這種又怕冷又怕熱的人有些不太習慣。鄭總管還是先回去吧,待會兒讓殿下瞧見你不在,又得找你。”
鄭總管算是看著鍾華甄和太子從小長大的,聽她的話便聽出了不對。比起找他,太子應當更想看見鍾華甄,畢竟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踏進東宮半步。鄭總管聰明地沒多問,隻道:“那老奴先回去了。”
鍾華甄頷首。
今天的天氣很暖和,鍾華甄坐的位置看不到李煦的表情,可氣勢洶洶直衝箭靶的利箭,卻感受得一清二楚。
一個晚上都過去了,他氣還沒消。
臺階下的雜草幹枯,這裡偶爾有兩個端東西的婢女路過,朝她行禮時恭敬又臉紅,平靜的天空偶爾掠過一隻飛鳥,雖然這裡有個暴脾氣的李煦,但日子平和又安逸。
鍾華甄無所事事,低頭看了會地上的幹枯雜草後,覺得沒什麼好看的,隻能看李煦,這一抬頭,直接就看到李煦把箭對準了她。
她沒有動,也沒意外他能這麼快就發現她。他是極其敏銳的人,或許鄭總管剛剛過來時他就知道她來了。
李煦微微眯眼,手一松,利箭飛速而來,來勢兇猛,直直釘入鍾華甄旁邊的柱子。
鍾華甄視線朝上看,看到一片黃葉穿過箭身,箭簇沒入,箭尾都在錚錚作響。
她回過頭,看到李煦跳下習武臺,手裡握弓朝她走來。鄭總管讓後邊太監把東西收拾好,急匆匆跟在他身後。
鍾華甄剛剛張開口,李煦便哼出一聲,把手上的弓丟給鄭總管。鄭總管懷中突降重弓,險些沒抱住,旁邊太監連忙扶住,幾個人忙手忙腳,李煦則先一步離開。
鍾華甄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起身跟在他身後,李煦沒管她。
等拐過回廊之時,她說:“你慢些。”
李煦一頓,他停下腳步,回過頭。鍾華甄視線同他對上,她收回手,往後退一步。李煦逼近,抬手橫壓她脖頸,將她緊緊壓在回廊牆壁,“還敢來找我?”
他的力氣著實是大,鍾華甄感覺狠狠撞了下牆,又剛好碰到昨夜洗澡跌坐時擦傷的地方,生理性眼淚湧上。她手抵在他胸前,覺得自己脖子疼,肯定紅了。
李煦皺著眉,松開她,“嬌氣至極,我又沒用力氣,哭什麼?昨天不是挺囂張的嗎?”
鍾華甄倒也沒脆弱到哭,她抬起手臂抹掉眼淚,搖頭道:“殿下神力,我有些疼。”
李煦嫌棄,卻也沒再說她,隻是捏起她的下巴,看她微紅的脖頸,隨口問:“來找我做什麼?”
鍾華甄穿得厚實,連暖手的銅爐都沒帶,她本來就怕冷,這樣也正常。
她的身體白,沾上紅痕尤為明顯,東宮時常備著各種擦拭的膏藥,大多都不是為了李煦,隻是防她這又嬌又弱的身子。
鍾華甄先深吸口氣,做出一副懇切道歉的模樣,說:“我昨夜身子不舒服,望殿下恕我言行得罪。”
李煦直言道:“本來就是你錯,你該當場就向我致歉。”
鍾華甄雖然早猜到他就是這麼想的,但還是揉揉了額頭,道:“可你真的不該時時去侯府,我母親對你怎麼樣你也知道,若是知道你在我屋子,就算不當場說你,也得把這件事告知到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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