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未曾聽聞,小姐還會武功。」
「我確實不會武功。」我點了點耳朵說:「隻是耳力比較好罷了。」
見我側身讓出位置,外面的聲音明顯帶了些緊張。
「在下是男子,不方便進小姐的閨房。」
我倚著窗框,嗤笑道:「你既然是我父親派來的,想必應該知道我的處境。經歷那一遭,我還有什麼名聲?」
「有的!」
面前突然出現一副狐狸面具。
我瞳孔震縮,下意識地往後仰。就在要摔倒時,後腦勺忽得貼上溫熱的手掌。
我驚慌的視線,正好與狐狸面具下的鳳眸對上。
那雙眼睛生得極為漂亮,如同琉璃般熠熠生輝。
我眨了眨眼睛。
他也眨了眨眼睛,然後像燙手山芋般,一下子放開了我。
我後退幾步穩住身體,方才看到眼前人的全貌。
他身穿夜行衣,頭戴紅色與金色漆紋的狐狸面具,身姿挺拔,四肢勻稱修長。
這細胳膊細腿細腰的,估計連弱冠都不到,也就十七八歲。
我摸著下巴,思索父親怎麼會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來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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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到包袱邊,我抽出剪刀對準他:
「你不是我父親派來的,說,你是誰!」
狐狸面具舉起雙手:「在下隻是一個路過的江湖人士,此次前來是想提醒,蕭承謹已經回到蕭府接受懲罰了,小姐也快些回家吧。」
「不行!我還要找到他的奸夫!」
狐狸面具愣了一下:「啊?」
我大步走到窗邊,指著不遠處的【許府】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許三郎就在裡面,等明早我就闖進去,把他就地正法。」
「那隻是蕭承謹的一廂情願!」
見我懷疑的看過來,少年手足無措解釋。
「我,我聽說許公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卷進裡面了,完全是被冤枉的。」
我正在氣頭上,不禁憤憤道:「你居然替奸夫說話!」
「沒有,都說了不是奸夫,哼,最討厭被男人喜歡了......」少年跺了跺腳,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
「唉算了,你不信就不信吧!」他抱起胳膊,獨自生悶氣。
見不像是說慌的樣子,我眼眸流轉,叉著腰走到他面前。
「這麼說,他真的隻喜歡女人?」
少年鳳眸瞪圓,忙不迭點頭:「比珍珠還真!」
「哦,那正好。」
後者湊了上來,傻傻地問:「正好什麼呀?」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不禁笑出聲。
「他被人汙蔑喜歡男的,急需證明自己。而我呢又缺個夫君。」
「你說,正不正好?」
10
第二天,我來到許府應徵丫鬟。
管事嬤嬤詢問我幾句後,便敲定下賣身契和工錢。
「沒想到這許府家大業大的,管理還挺寬松。」
我得意洋洋地拎著包袱,來到下人房。雖然不敵家裡住的舒服,但很幹淨整潔。
到了幹活時,我拿起抹布和水桶,學著家裡丫鬟的樣子,有模有樣地幹起來。
眼神不時望向四周,尋找那許三郎的身影。
傳聞他面若好女,冰肌玉骨,是世間罕有的美人,那應該很好認吧。
正思索之際,耳邊忽然傳來「嗖,嗖」的聲音,循著聲音走去,發現桃花林中正有一男子舞劍。
我趕緊躲在柱子後面,小心翼翼地觀察。
男子靈活地操縱著劍柄,輕盈地躍起,像一隻蝴蝶,在隨風飄落的花瓣中翩翩起舞。
劍光閃爍,流暢自如,看得人目不暇接。
等看到他的臉後,我倒吸了一口氣。
男子生著狹長的桃花眼,眉目含情。但身上的堅毅氣質,又恰好地綜合了這分陰柔。
鼻為山眸為水,眉如刀鋒,唇似花瓣。
一個男人,竟是比我這個未出閣的小姐,還要精致漂亮,我心下了然,這應該就是那許攸清。
夜晚。
我正整理床褥時,聽到外面有踩草聲,然後是石頭敲擊窗戶的聲音。
我打開窗戶,又見到了狐狸面具。
昨晚這家伙聽完我說的話,一言不發,轉身跳窗離開。
我還以為他不會再出現,沒想到今天又來了。
本想邀請他進屋,但狐狸面具卻堅持在外面站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今天的他,好像比昨晚還要緊張。
「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少年撓了撓狐狸面具,吶吶道:「隻是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沒辦法。」我嘆了口氣道:「我現在回去,隻能是被退婚女子的身份。以後莫說再嫁了,就是出個門,都要受人指指點點。」
「現在滿京城,不知道我姓甚名誰的有得是,但一提起那被逃婚的新娘,大家肯定都知道。」
「哦對,你知道許三郎吧,人稱京城第一美人。以後人們說起我呢,就是京城第一倒霉蛋新娘!」
這玩笑說的,明明我自己都笑了出來,面前的少年卻默默無言。
即使帶著面具,依舊能感受到他的難過。
氣氛一下子陷入谷底。
我故作輕松地轉移話題:「我今天見到許三郎了,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沒有之一。」
「不僅好看,而且還有男人味,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少年驕傲地揚起頭:「哼哼,你還是很有眼光的嘛!」聲音是藏不住的輕快得意。
「對啊,那在桃花樹下舞劍的英姿,現在還留在我的腦中。」我拄著下巴,滿眼崇拜。
少年:「哈?」
我:「啊?」
少年氣得直跺腳:「你認錯人了,那是許二!最討厭,最煩人的許二!」
「哦~」我恍然大悟,點點頭道:「其實我覺得還挺好的,他婚配了嗎,沒的話,我可以試試。」
「你不許喜歡他!」少年胸膛劇烈起伏:「你是為了許三郎來的,你要專一,專一懂嗎?」
看著他像河豚般氣鼓鼓的樣子。
我驀地笑了,攤手悠悠道:「哎呀,喜歡許三郎的男男女女這麼多,他都瞧不上,應該是眼光極高的吧。」
少年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
「萬一是他害怕自己隻有容貌被喜愛,所以才不敢答應呢?」
「還是算了吧。」我擺擺手:「追他的人那麼多,我都排不上位置。」
「那我讓他把所有人都拒絕掉,把你排到第一個位置!」
我:「啊?」
少年撇過臉,小聲說:「我和他有點交情,所以我可以幫幫你」
「但事先說好,能不能追上,就,就看你的本事了......」
11
昨晚被狐狸面具念叨了小半晚,今早起來整個人都是飄的。
我一邊打哈欠,一邊拎著水桶走在庭廊上。
正走到岔路口,聽到右手邊傳來舞劍聲,想起來那是許二郎,我便腳步一頓,調轉方向往左走。
「這許家可真大啊。」我抹掉頭上的汗水,感覺自己好像迷路了。
正想著找人問問Ṭüₑ,忽然聽到假山後傳來蕭和古琴聲。
我恍然想起許三郎是大家公子,那琴棋書畫應該都是通曉些的。
移步到假山,後面竟是豁然開朗的一片湖水。
碧波中央架著座八角亭,樂聲宛若清風,在湖面上陣陣擴散回響。聽得人心曠神怡,猶如置身在仙界。
我踮起腳尖,努力睜大眼睛往亭子中央看。
吹簫的是男子,撫琴的是女子。
男子身著青絲衣袍,姿態從容,不驕不躁,宛若一棵挺拔的古松,舉手投足之間顯現君子風範。
與氣質相比,他那出眾的外貌,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一部分罷了。
將注意力從男子,轉移到他身旁的女子身上。
女子端莊大氣,溫柔堅韌,一看便是浸染在墨香世家的貴女,
我暗暗咋舌,剛才還在想,怎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那男子,如今看來,兩人是旗鼓相當,琴瑟和鳴。
晚上,狐狸面具又來找。這次他有些急,我剛打開窗戶,就聽他倒豆子似地說:「你今天去哪了,一天都沒見到人!」
我嘆了口氣:「別提了,今天我迷路好久,到傍晚才找到路。不過我今天碰到許公子啦!」
少年愣怔道:「可,可他沒說看到你啊。」
我託著腮,拉長語氣道:「欸呀,我是偷偷看的嘛~正大光明看多不好意思啊!」
「也對。」少年急忙忙問:「那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比那許二帥多了!」
我搖搖手指:「不不不,帥隻是一方面,重要是他太有氣質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哇塞,簡直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是嘛?還好吧,他一向如此。」少年明明樂不可支,卻還得故意壓下,真是又傲嬌又臭屁。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淚:「什麼都好,就是他身旁已經有女子陪伴了,诶呀呀~可惜我晚來一步。」
果不其然,少年瞬間石化,他磕巴道:「那是許大哥啊 ......你,你沒去看許三公子舞劍嘛?」
「哦~」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天我確實聽到聲音了,但昨天你不是跟我說許二郎舞劍嘛,我就......」
少年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不敢置信地問:「一柱香,一盞茶都沒看到?」
我撓撓頭,面帶歉意:「是一眼我都沒看到。」
話音剛落,少年「哇」一聲,捂臉蹲在地上。
為了展現比許二厲害,他可是舞了大半天呢,結果她根本沒看到!
看他這麼傷心,我又是想笑,又是於心不忍:「好啦,這樣吧,明天你把他約出來,我躲在旁邊悄悄看上一眼,行不行?」
少年抬起頭,委屈巴巴問:「你保證?」
我舉起手,對天發誓:「騙你我就這輩子都嫁不......」
嘴被帶著香氣的手捂住,我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面具下,那雙眸子抖了一下,如秋水泛起的漣漪。
他偏過頭,故作惡狠狠道:「不許胡亂發誓!」卻不知他泛紅的耳尖,宛若芙蓉花般,秀色可餐。
無法壓抑內心的衝動,我摘下他的手,使勁一拽。趁著少年踉跄前傾,我在他耳邊道:
「回去替我轉告許三郎:做好準備。」
「他這個人,我要定了!」
12
昨晚少年落荒而逃,臨走前隻匆忙撂一下句【申時花園見】。
到了約定時間,我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還Ṱù¹以為要被放鴿子了呢,肩膀卻倏地一暖。
陣陣梅花香借袖口扇動傳入鼻腔,華貴又不失甜美。
「抱歉,我來晚了。」
不是低沉的成年男性聲音,而是如上好的珠玉落入玉盤般悅耳。
等看清全貌後,我好半響才回過神。
男子眉眼如畫,朱唇皓齒,眸如一灣盈盈春水,膚若雪後初晴的月光。
他與我身高差不多,身形卻格外修長,舉止婉約,令人賞心悅目。
見我愣住,他莞爾一笑:「姑娘的事,友人已經告訴我了。」
男子主動拉起我的手:「實不相瞞,我也對姑娘有好感。」
「不如我們......」男子凝望著我,眼眸似水含情,餘音未詳,誘人遐想。
瞧著那擋不住的窈窕身段,以及比尋常男子小好幾號的玉足。
我輕輕抽回手,面帶淺笑:「抱歉,我對美女,隻有欣賞。」
見自己漏了餡,女子反而眉眼舒展,她雙手放在腰際行了個禮,柔柔道:「讓你見笑了,我是許攸清的妹妹,你喚我四娘便可。」
我:「三公子他......」
許四娘:「他今日有事,可能要晚些回來。」
「不想讓姑娘等急了,家人左右一商量,便讓我代替他來。」
我驀地抬頭,繃直了身子。
「家人?」
許四娘用秀帕遮住嘴,吃吃地笑起來:「說得有點多了,姑娘別介意。」
「對了,許攸清託我給你帶個話。」她一拍手掌,意味深長:「他說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那不就是我的房間?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先與許四娘告別,往回走。
剛進院子,便見帶著狐狸面具的少年郎,抱著胳膊,瀟灑地倚在門邊。
我快步走過去,叉腰指著他道:「吶吶吶,這次是你失言了哦,要這麼賠償我?」
話音剛落,少年的身影便將我罩個牢實。
他挑起我的一縷發,曖昧地放在狐狸面具的嘴邊。
「親一口作為賠償,可以嗎?」
「咚。」身後的門板發出悶響。
少年眼神一變,他調轉身形,把我摟在懷中,自己則靠在門上。
將我的手放在胸膛,繼續誘惑道:「還是說要更進一步......」
「咚咚。」
「咚咚。」
門板的聲音更大了,就像有什麼在從裡面撞擊一樣。
少年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不動聲色間,我從他懷中脫離,將手伸向房門。
在手距離門隻有一指節的距離,我停了下來,轉身攤開手。
「給我吧。」
「什麼?」
我踮起腳,摘下了少年的面具。
露出一張與許四娘極為相似的臉,不過少了幾分柔美,更偏向男性的俊朗。
在少年詫異的眼神中,我搖搖狐狸面具,唇邊綻開一抹笑容。
「該把這個,還給它的主人了。」
13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打開門後還是呆住了。
大腦還處於強烈的震驚當中,身體卻已經先行一步。我蹲下來,輕輕撫摸許攸清額頭上的紅痕,心疼道:「痛不痛?」
他搖搖頭,羞恥地別過臉。
我解下他手腕上的綢緞,看著那清晰的紅印,問:「這樣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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