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一眼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周雲禮抱歉地看我們一眼,急急追上去。
我看著他們糾纏不清的身影,回想起從前。
我和周雲禮在一起的時候,從沒鬧過脾氣。
好友和我說,這樣的女人沒有情趣,讓我適當表達自己的情緒。
有一次我過生日,我們約好了一起看電影。
他姍姍來遲,解釋說跟朋友打球忘了時間。
我抱怨一句:「電影都快散場了。」
他漫不經心:「不就一場電影嗎?重新買票就行了。」
我失落道:「你根本沒把與我的約定放在心上。」
他擰著眉,神情不耐:「我這不是來了嗎?你還想怎樣?」
爭吵幾句後,我委屈地跑走,一步三回頭,他沒有跟上來。
那天,我獨自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吹了一夜的風。
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最終,還是我厚著臉皮去找他求和。
看吧,愛與不愛的界限多麼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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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目光,挽住紫蘇的手:「我們也走吧。」
紫蘇面露憂色:「你沒事嗎?」
我點點頭。
「心情不好的話,不用在我面前勉強。」
「真的沒有。」我笑道。
我已經不是那個把喜怒哀樂都系在周雲禮一個人身上的傻姑娘了。
回酒店的路上,紫蘇告訴我,她獲得了投資。
我很為她高興,連腳步也跟著輕盈起來。
路還是昨天那條路。
沿途的街燈壞了一盞,但總覺得沒那麼黑了。
9
我的花仙子造型榮登各大媒體榜首。
有模特公司找上我,想跟我籤約,但被我拒絕了。
豔驚四座的灰姑娘固然耀眼。
但我對仙女教母有著更深的憧憬,因為她擁有讓別人散發光芒的神奇魔法。
紫蘇要去法國發展了。
我決定跟隨她的腳步,去那邊留學攻讀服裝設計。
我從公司辭職的時候,很忐忑問她:「會不會覺得我的想法不切實際?」
她不答反問:「你是一時興起嗎?」
我搖搖頭,很認真道:「是深思熟慮。」
從前,我的人生是圍繞周雲禮運行的。
連大學選擇讀會計專業,也不過是因為他提起未來想要個靠譜的財務而已。
這是我第一次跟隨自己本心做出的決定。
紫蘇展顏笑開:「那我在法國等你。」
為了早日實現這個約定,我拼了命學習。
大半年後,終於成功被法國 ESMOD 國際服裝設計學院錄取。
離開前,我回了一趟原先的城市。
聽說周雲禮的母親住院了。她從前一直對我很好,於情於理,都該回去看看她的。
我託宋昂趁沒人的時候帶我過去。
他無奈道:「有必要這麼躲著禮哥嗎?」
我解釋:「隻是想要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他神色復雜:「你不用擔心楚稚,他們分手了。」
我凜然一驚:「怎麼會?」
宋昂解釋說:「月亮之所以漂亮,是因為距離。走得近了,就會發現上面溝壑難平。」
他告訴我,他們在一起後,其實經常吵架。
周雲禮愛楚稚,所以他總是先低頭的那個。
但他也是被人群簇擁著長大的,同樣性格高傲,無法做到無底線包容。
時間長了,矛盾便越積越多。
前不久,楚稚又鬧脾氣,摔碎了周雲禮送給她的玉镯。
那是周家家傳的寶貝,是留給未來兒媳的。
周母一直十分珍視這隻玉镯,被氣得進了醫院。加上本身身體不好,便一病不起了。
周雲禮一向孝順,對楚稚發了很大脾氣,兩人就此決裂。
「他們真的不合適。」宋昂嘆口氣道。
我不想同他探討這件事,適時轉移話題:「那隻镯子修補好了嗎?」
宋昂犯愁道:「禮哥現在正四處找人呢。可惜問了好多家玉器店,都說修不好了。」
我想了想,說:「我可能能幫上忙。」
他眯起眼睛打量我,曖昧道:「還是你對禮哥最好。」
我搖頭否認:「我隻是想讓伯母心情好起來。」
宋昂沒再多說什麼。
我找了在留學機構認識的一位朋友,她爺爺是一位老手藝人,修補玉石幾十年了。
我有幸見過一面,被他精湛的技藝折服。
我將修補好的玉镯交給宋昂,請他轉交給周雲禮。
他挎著一張臉:「幹嗎搞這麼復雜,你倆直接見面不就得了。」
我垂下眼睫,輕聲說:「沒有必要。」
宋昂看著我,突發感慨:「我始終覺得你和禮哥才是最合適的人。」
頓了頓,他又說:「要不要考慮和好?其實……」
我搖搖頭,打斷他的話:「他不喜歡我。」
「而且……」我笑了笑,釋然道:「我也已經不喜歡他了。」
聞言,宋昂神色微變,眼睛透過我看向後方。
我轉過頭,正好看見周雲禮站在我們身後。
他看著我,神色復雜。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我同宋昂道了別,迎面走向周雲禮,與他擦身而過。
這次,我要去追尋自己的人生了。
10
我到法國後,和紫蘇一起租了一套帶院子的小洋樓。
位置在我的學校和她的工作室中間。
紫蘇是個生活白痴,房子裡空蕩蕩地沒有家具,她隻買了張席夢思就能席地而睡。
我去宜家淘了很多回來。
她總一邊嫌我麻煩,一邊埋頭默默幫我組裝。
荒廢的花園也被我整理出來,還在裡面安了個秋千架。
空闲的時候,紫蘇會坐在上面抱著吉他彈唱 Secret Garden。
她好像很喜歡這首歌,連自己的個人品牌都用它來命名。
我望著她,總覺得生活美好得如夢似幻。
紫蘇創立品牌的第二年,迎來第一次大秀。
這對她打開知名度十分重要。
我自上學以來便在她的工作室幫忙,這次負責與展臺設計師對接的工作。
聽說設計師是品牌的投資人特意請來的,神秘得很。
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周雲禮。
他依舊俊朗不凡,有著讓人一眼淪陷的魅力。
但時至今日,我的心已經不會再因他而加速跳動了。
我大方上前打了招呼。
他輕輕頷首,倒顯得比我拘謹。
我沒有繼續同他寒暄,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
溝通過程十分順暢,很快便敲定了方案。
周雲禮頗為贊賞道:「沒想到你現在對建築也有這麼深的了解。」
我從容回應:「建築和時尚本就有許多相通的地方。」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漆黑的眸子裡映照出我的面容。
「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莞爾一笑:「人嘛,總要成長的。」
他邀我共進晚餐。
我拒絕了。
走出工作室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
我沒帶傘,被堵在門口。
周雲禮跟上來,說:「我送你回去吧。」
我們同撐一把傘,緩步往停車場走。
他將傘面往我這邊傾斜,替我遮住風雨。行至目的地時,他的肩頭已湿了大片。
過往的記憶又在我眼前浮現。
有一次我們約會時突然下雨,我存了小心思,路過便利店時隻買了一把傘。
我想與他踩著水花在雨中漫步。可他撐著傘拉著我走得飛快。
回到學校時,我半邊身子湿透,冷得瑟瑟發抖。
他皺著眉抱怨:「早說過應該買兩把的。」
「……」
11
我與周雲禮一起共事了三個月。
紫蘇的時裝秀大獲成功。
周雲禮設計的花園舞臺為她的早春系列增色不少。
結束後,他說想逛逛巴黎,請我給他做向導。為了表達感謝,我沒有拒絕。
巴黎是座浪漫的城市,沿街的流浪藝人演奏著樂曲,咖啡館的大門敞開著飄出香氣。
夜晚的塞納河畔,燈塔點亮,有人擺著蠟燭在求婚。
周雲禮突然停下,盯著看了許久,目光裡有淡淡的落寂。
我想,他大概是又想起楚稚了吧。
「我找了你很久。」他突然說。
我愣住,疑惑地看著他。
他轉過頭,解釋一句:「你幫我修好玉镯,我還沒謝過你。後來去找你,你已經不見了。」
我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不用客氣。」
「其實不隻是這件事。」他頓了頓,眸色漸深:「一直以來,你為我付出過很多。」
我皺了皺眉,沒有搭話。
周雲禮的神情突然變得異常認真:「其實我這次是專門為了你來的。」
停頓一會兒後,他又開口。
「薇薇,我後悔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他望向我的眼神深情款款,如同一片盛滿了愛的海洋。
若是以前,我怕是要溺死在裡面。
可現在,我的內心泛不起一絲波瀾。
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靜道:「周雲禮,我不想再做你退而求其次的選項 B 了。」
「不是這樣的!」他上前一步,急急解釋:「我現在和以前不同了。」
我退開,笑笑說:「可我也變了。」
我已經不願意再喜歡你了。
周雲禮無力地垂下肩,眸底浮上一抹傷感,苦笑道:「料到你不會答應我的。」
「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他快速收斂起失落的表情,揚了揚眉:「這次,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沒想到周雲禮會真的開始認真追求我。
他常飛來法國,給我制造各種驚喜。
無論我如何拒絕,都锲而不舍。
我畢業那天,他照常出現,帶著禮物和一大束薔薇。
十二歲那年,我從孤兒院被接出來那天,他也如今天這樣,一手抱著送我的玩偶,一手捧著路邊折的薔薇花。
那時候,我歡天喜地地奔向陽光下的少年。
可現在。
過往的十餘年裡,他背過身忽略掉我的每一個瞬間,一點點堆積起來,像一條天塹一樣橫亙在我們中間。
「我已經不喜歡薔薇花了。」我站在原地,再也無法向前邁進一步。
他目光暗了暗:「那你喜歡什麼?下次我送別的。」
「周雲禮,別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重來的。」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紫蘇在不遠處等著我,我快走幾步,與她匯合。
「真的不打算給他機會了?」
我點點頭。
她沉默一會兒,復又開口:「你是不想戀愛,還是不想和他戀愛?」
我怔了怔,垂下腦袋。
紫蘇溫柔地看著我:「如果是後者,那我尊重你的決定。但如果是前者,那我要和你說,世界上還是有許多美好的愛情值得去體驗的,不要因為一次傷害,就將幸福拒之門外。」
其實與周雲禮分開的這些年裡,我也遇見過不錯的追求者。
但我膽小又懦弱,不敢再將自己的心打開。
紫蘇這個人啊,總是能一眼就將我看穿。
有時我會想,如果她是個男生的話,我們一定能相愛一生一世。
我挽住她的手,撒嬌道:「幹嗎一定要談戀愛?有姐妹不就行了。」
她嫌棄地看我一眼:「那可不行,你不嫁人,我要嫁的啊。」
我瞪大雙眼,八卦道:「什麼樣的男人能入得了我們大美人的眼?」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12
畢業後,我加入了紫蘇的公司,成了 Secret Garden 的設計師。
那時候,她的品牌正面臨新一輪擴張。
最關鍵的一場品牌大秀,她邀請我與她合作。
我受寵若驚,但畢竟是初出茅廬的新人,我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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