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主籌謀百年, 每到功成之時, 就被人攪局, 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也是如此,他幾乎出離憤怒, 抬手揮動綴滿星塵的袍袖。
浩蕩的星辰之力從四面星海之中攏入他的袖間, 被他一並打入那一枚星印當中。
隨後, 他奮力一掌,將這枚蘊含了墮神破天之力和整個蒼穹星辰之力的星印, 朝著五色石補天的裂隙處打去。
劍光從他身旁掠過, 直追那一枚星印。
星主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打入了那一枚星印中,身軀無有護佑, 隻是被劍光餘波掃及, 他的大半身軀都被劍風撕裂,湮滅成灰。
蒼穹深處響起無聲的碰撞,光華從星河中炸開, 又轉瞬湮滅,璀璨的滿天星鬥光芒頓黯。
沈薇的視野被方才碰撞的強光淹沒, 尚未恢復視覺, 便聽到一聲暢快的大笑,“成了, 成了!終究我才是那個順天而為的人!”
她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視野恢復的同時, 耳畔也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劍光雖緊追星印而去,吞噬了星印裡大部分的力量,卻還是有殘餘的一小部分力量撞上裂隙。
五色石熔補的那一片天域內,原本隻微小的裂隙陡然被破天之力撕扯開,如枝蔓一般往外延伸出了兩道新的裂痕,裂痕周遭的天幕猛地塌陷下去一角。
隻是這麼一角,便已使得整個蒼穹星海都隨之劇震。塌陷的那一角邊緣,正好有一群離散的星石,那群星石被引力所吸,不斷地滑入裂隙內。
星石朝著另一個世界急墜而去,被裂隙中被強悍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摩擦出劇烈的火光,燃燒成灰燼。
星主眯了眯眼,身軀在星辰之光的照耀下,已恢復了大半,他揚手推了更多的星石進去,但無一例外,不論那些星石多麼龐大,都會在滑入另一個世界的過程中被撕碎,燃燒成灰燼,始終無法抵達另一片星空。
近在咫尺的另一片星空。
“沈丹熹,怎麼辦?天破了,天還是塌陷了一角。”沈薇腦中一片空白,已是六神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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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的那一刻,九重天大震,不論仙神妖魔,一時都難以站穩,御器飛於半空的人如下餃子一般往下墜落。
一朵獨雲臺上懸掛的金色大鍾左右搖擺,敲出兩聲沉悶的鍾鳴。
鍾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有人道:“劫鍾響了!”
非應劫之人是聽不懂鍾鳴聲中所蘊含的天意,隻能看見鍾鳴的聲波從九重天落下,不知傳蕩去了何處。
……
蒼穹深處,沈薇沒等來沈丹熹的回應,已到了窟窿邊緣的星主忽然回過頭來,沉沉的目光看向她,溫和笑道:“沈薇,吾答應過你會送你回去,自當不該食言。”
他抬起僅剩的那一隻左手,屈指朝她隔空一抓,沈薇四周的虛空波動,一股大力憑空扼住她的魂魄,拉著她往幽暗的深洞裡一同墜入。
“沈丹熹!沈丹熹救我!”沈薇大叫道,她看到又一群星石滑入深洞,在裡面燃燒成灰燼,她的魂魄也產生了灼燒般的刺痛。
她的確想回去,但不是以這種方式,沒有任何保護,她可能會和那些星石一樣,化為灰燼。
她無人可以求救,唯有沈丹熹。
“沈丹熹?”星主牢牢得扼住她,對她這個時候竟然選擇向沈丹熹求救而感覺好笑,“你佔據她的身軀,頂替她的身份整整百年,她不知有多恨你呢,她不過也是想利用你來對付我罷了,現在你對她已經沒有用處了。”
“沈薇,如果換做是你的話,這個時候,你會願意冒險來救一個你恨之入骨的人麼?”
沈薇雖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再被他的話語蠱惑,卻又無力反駁他說的話。
星主見她放棄了抵抗,欣慰道:“沈薇,你一直想回家,現在回家的路已經打開了,往前走吧,往前走,你就能見到你的父母。”
沈薇搖擺的心在他的話語中定下來,恍惚間當真從那幽深的窟窿中看到了一條回家的路,間或墜入其中的星石燃起耀眼的火光,就像火把一樣照亮了那條蜿蜒的路徑。
路的盡頭,是一間溫暖的亮著燈光的屋子,不是醫院的病房,而是她熟悉的家。
沈薇望著那屋子窗口裡透出的遙遠燈光,像一隻趨光的飛蛾一般,往那裡飄去。星主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跟隨在她身後,將她當做了引路的工具。
越是靠近深洞,裡面的吸力便越大,即便星主已放開對她的鉗制,沈薇還是不受控制地開始往那一個窟窿中滑落。
就在這時,一條銀色長鞭忽然從後方卷來,組成長鞭的銘文如同鋸齒咬上她的魂魄,卷住她的腰身,順著繃緊的長鞭,沈薇看到從法陣當中穿行而來的身影。
沈丹熹將銀鞭這一頭死死纏在手臂上,說道:“沈薇,他是眾星之主,你現在若將他引入你的世界裡,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這一片星辰都會隨著他一起墜入你的世界!”
天道法則一旦被打破,便不再堅不可摧,這就和九幽的封禁是一樣的道理,沈瑱打破了九幽“隻進不出”的法則,使得殷無覓、伏鳴,以及後來的沈丹熹,都不需要再耗費太大的力氣就能出入九幽了。
星主一旦衝破天道的枷鎖,侵入另一個世界,那天道對這方世界神靈的約束都將失去效力。
在這片天空中還有數不清的浩瀚星辰,如若都隨著星主滑入另一個世界裡,那麼它所要面對的,絕不可能僅僅隻是天塌地陷,洪水滔天而已。
這對兩個世界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沈丹熹盯著沈薇似醒非醒的神情,她知道“回家”兩個字對她的誘惑有多大,再一次承諾道:“沈薇,我答應你的事,絕不食言!”
眼見沈薇抬手抓住長鞭,回家的心念又有了動搖,星主臉上的笑意收斂,陰骘的視線投向沈丹熹,“昆侖神女,獨自一人膽敢踏入本尊的萬象星海,你很有勇氣。”
沈丹熹回以一笑,“誰說我是獨自一人?”
她這句話落,四面星海忽然發出一聲巨震,有無數道流光穿越星雲,飛射而入,化作道道金身法相。
金色的神力從諸天仙神手中打出,匯聚於蒼穹中塌陷的那一角窟窿,交織成密集的網,密密地織在裂隙兩端,暫時將那一個窟窿堵住。
沈薇身上的吸力一松,被沈丹熹的長鞭拽著飛回。
星主還想伸手去抓她,被虛空中射來的數道鎖鏈縛住身軀,他身上的星辰之力開始剝離,就連袖袍上的繡紋都開始黯淡。
他似毫不在意,嘴角噙一抹譏诮的笑意,說道:“事到如今,爾等已窺見另一個世界的光景,卻依然甘當這囚籠之蛙,不敢往外邁出一步,當真可憐,可鄙。”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憐憫而輕蔑的眼神掃過四面嚴陣以待的金身法相,最終落在天帝那閃耀著重重功德金光的法相上。
“陛下的確是一個忠誠的繼任者,繼承了女娲遺志,盡心盡力地維護著天道秩序,可如今,人間大亂,昆侖式微,仙魔交戰,本尊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重補這天,繼續維持這可笑的大道。”
便像是為了印證他這一句話,天穹中那被千絲萬縷的神力牽扯住的窟窿轟隆一聲,裂痕又往外擴散了一圈。
星主放肆地大笑起來。
……
東海,自那日之後,東海的浪潮一直不曾平復,海底蠻獸似乎感應到了曾經追隨過的古神之力,變得格外狂躁,若非有封印壓制,海浪幾欲衝上內陸,再上演一次萬年前的經歷。
海水動蕩,但這一座鰲龜化作的蓬萊島依然岿然不動,深伏於海底的鰲□□顱內,位於鰲龜喉口位置的水晶宮內明珠閃耀,亮堂堂的並不昏暗。
一雙纖細的手掌伸來,捧起桌案上的五色石,輕聲道:“劫鍾終於再一次響了。”
非應劫之人,不可獲知鍾鳴聲中所含天意,但五色石與天道融合,可以從中窺見一絲天意,當初星主便是從五色石中窺得沈瑱渡劫的命數,才得以提前布置一切。
這一次,劫鍾再響,五色石內天意一閃而逝,還是被守在旁邊的人捕捉到了,“這下,我們可以和天帝陛下談一談條件了。”
有悶雷似的聲響從水晶宮深處翻滾出來,緩慢地組成一句蒼老的話語,“浮璋,你想好了麼?”
浮璋站起身來,水晶宮剔透的琉璃玉璧照出一具纖細的身影,是一副女體,若細看其眉眼,便會發現他此時所佔據的身軀,正是之前一直被溫養在玉髓床上的肉身。
這副肉身本是為沈薇所準備,沒想到最後倒叫他使用了。
浮璋的龍筋被挑,龍身崩潰,蘊含著魂魄的龍珠被鰲龜及時吸入口中,龍珠與這具身軀結合,浮璋重新醒了過來。
他屈指握住五色石,淡聲道:“唯有將海族的罪責終結在這一代,海族才會有新的未來。”
第89章
九重天上, 因星主被縛,顛倒的晝夜重新恢復,夜色從天幕中淡去,金烏攜帶著熾烈的金光重新攀升至中天, 日光將星光完全吞噬。
魔君此人很懂得何為識時務為俊傑, 當星主勢大之時, 他攜領妖魔衝上九重天作亂。
現下一見星主落敗,便也幹脆利落地鳴金收兵,魔氣狂攬地卷過九重天的妖魔, 衝出天門, 墮下九重天, 將自己的盟友拋諸腦後。
九重天上的動亂暫時平息。
凌霄殿內,天帝盤膝坐於寶座之上, 雙手結印, 披戴重重功德金光的法相金身懸於他身後,從凌霄殿中直插蒼穹深處, 鎮守著天穹中塌陷的一角。
沈丹熹帶著沈薇從萬象星海中退出來, 便落到了這一座凌霄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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