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133章

  外婆搓了搓手,想說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對於靳宴這位“貴婿”,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周治學那種條件,有了錢以後,都有花花腸子,更何況是靳宴?

  “他對你好嗎?”

  老人家想了半天,問了這麼一句。

  時寧點頭,真心道:“好,特別好。”

  “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用心,要不然我讓護工聯系他,他也不會理睬我這個老太婆,還親自來醫院一趟。”外婆說。

  時寧應了一聲。

  外婆又試著問:“他家裡怎麼說?”

  時寧動作一頓。

  外婆立刻察覺到了,她蒼老的眼底閃過擔憂,一時無言。

  許久後,她才說:“不管怎麼樣,這段時間,咱們都給他添麻煩了。過兩天元旦,你們年輕人都講究跨年,你請他到家裡來,咱們一起吃個晚飯。”

  時寧不敢拒絕,雖然她也說不準靳宴的行程安排,可要是一口拒絕了,她怕外婆懷疑她在靳宴面前沒話語權,到時候又要擔心她。

  “我問問他,他工作忙,不一定有時間。”

  外婆點頭說好。

  吃跨年晚飯的事,時寧打電話問了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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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宴一口應下。

  “你那天不忙吧?”時寧問。

  “再忙,你外婆相邀,我怎麼也得到場的。”靳宴說。

  時寧聽著高興。

  得有兩天見不著面,她叮囑他:“你晚上回了家,不許工作太晚,要早點休息。”

  靳宴態度縱容,“知道了,小管家。”

第419章 能來陪我吃頓飯嗎

  跨年那天,靳宴特地空了幾個小時。

  他清楚時寧外婆的意思,無非是想看看他是否重視時寧。既然如此,他早點到,也好讓老人家安心。

  “這些都明天處理嗎?”

  秘書看著否掉的安排,向靳宴確認。

  男人整理著袖口,淡淡應聲,同時吩咐:“讓司機在樓下等著。”

  “好的。”

  秘書剛走,靳宴的手機就響了。

  他以為是時寧,拿起看了一眼,發現是個沒備注的號碼。憑著好記性,他很快想起,這是蘇栩上次打來的號碼。

  “……喂?”

  “靳宴,是我。”

  “嗯。”

  他態度不冷不熱,“有事嗎?”

  “今天跨年,我讓家裡阿姨做了幾個菜,你能過來陪我吃個晚餐嗎?”蘇栩輕聲說著。

  靳宴默了兩秒,“已經傍晚了,我去你那邊不合適。”

  “天還沒黑。”

  “……”

  蘇栩說:“你放心,家裡有阿姨,不是隻有我們兩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你過來,我們當面談。”

  “需要我辦什麼,你可以提。”靳宴沒松口。

  他每天都跟各種滿腹心機的人打交道,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有意提起要他幫忙的話,無非是想要他沒理由拒絕。

  蘇栩有一陣沒說話。

  她深呼吸一口,才說:“過來陪我吃頓飯吧,我們邊吃邊聊,我隻佔用你半小時,天黑了,你還是可以回去見你想見的人。”

  “我在家裡等你。”

  說罷,她掛了電話。

  靳宴看著對話終止頁面,眉心擰成了死結。

  下一秒,時寧的消息又彈出來。

  她提醒他:“很忙的話,別急著過來,我和外婆等你。”

  靳宴陷入沉思。

  他私心裡當然希望立刻去見時寧,可對於蘇栩,他也希望能盡快、盡可能地補償。

  幸好,時間還早。

  他回復了時寧,拿上手機下了樓。

  對面,時寧收到他的回應,滿心甜蜜。

  正要回去準備晚餐,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梁赫野。

  這個祖宗好幾天不給她打電話了,怎麼這時候打來。

  時寧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試探開口:“喂?”

  梁赫野嗤聲傳來,“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時寧:“……”

  她哪裡鬼鬼祟祟了!

  梁赫野問:“最近把我忘了?一粒米都沒往我們家送。”

  時寧嘆氣,“我這兩天比較忙。”

  梁赫野呵了聲,“忙著跟靳宴相親相愛?”

  “不是。”時寧解釋,“我外婆出院了,我得照顧我外婆。”

  “咱外婆出院了?住哪兒呢?”

  時寧:“……”

  “等等,你外婆出院了,那你現在跟誰住?”

  “……我外婆。”

  梁赫野樂了,“報地址,我上門去,給外婆慶祝慶祝身體康復。”

  時寧聽著想笑,她歪在了沙發裡。

  “可別了,你還養著傷呢,再一挪動,萬一出事,我有九條命都不夠陪的。”

  “我都快好了!”

  “祖宗,求你,別作死行嗎?”

  嘖嘖。

  祖宗。

  這稱呼聽著有點意思,梁赫野莫名被取悅到。

  “不去就不去吧,那你給個信兒,年前出來陪我玩兒一天。”

第420章 跟他提基金會

  時寧真怕了梁赫野了。

  “行吧。”

  “時間我定?”梁赫野問。

  時寧說:“你得確定你身體好了,不能玩兒過分的。”

  “而且……”她頓了下,說:“我得問問靳宴,他要是沒意見,我才能陪你出去。”

  梁赫野:“呵呵呵呵!”

  時寧:“……”

  “你是獨立的人嗎?有自由嗎?談個戀愛,你把自己賣給靳宴了?”

  “你的男的,我是女的,他是我男朋友,我跟你單獨出去,當然要跟他說。”

  梁赫野不屑地狠狠嗤了一聲。

  “不玩兒了!”他不爽道。

  時寧:“也好,你在家好好歇著吧,等你好了,我登門看你。”

  梁赫野咬牙,“……你想得美!”

  “你問吧,看他怎麼答,他要是有本事,跟咱倆一塊兒出去。”

  時寧心想,靳宴才沒那麼幼稚呢。

  她有時候覺得,梁赫野真的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肚子壞水,心眼兒一籮筐,但有時候又張揚得毫無遮掩,輕易就會張牙舞爪。

  正想著,梁赫野又說:“我看看時間,挑個黃道吉日,咱倆私會。”

  看吧。

  又來了。

  哎。

  -

  靳宴到香雪湖時,蘇栩已經命人擺了一桌的菜。

  她沒撒謊,家裡的確有阿姨,還不止一個。

  隻是,阿姨再多,她住的屋子也透著一股沉鬱。

  她請了靳宴進門,沒像上次那樣給他拿鞋,就連碗筷都是阿姨給靳宴拿的。

  靳宴沒動筷,卻注意到蘇栩幾次將勺子和筷子重復擦拭。

  他學過心理,知道有一些被侵犯過的女性,都會罹患一種“潔癖”——無緣無故地覺得某些東西髒。

  事實上,那是心理創傷的後遺症。

  他如鲠在喉,復雜的情緒壓過了一切。

  蘇栩卻比上次好說話,她一邊請他動筷,一邊說起最近的工作,然後有些為難地提起醫院要成立基金會的事。

  說實話,靳宴其實很希望她提一些“過分”的請求,尤其是在金錢方面的。

  沒別的原因,如果隻是物質補償,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你知道的,其實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起病,如果能成立基金會,真的可以幫到很多人。”蘇栩說。

  靳宴根本沒猶豫,他說:“我打個電話給李會長,讓他負責牽線,盡快把這件事辦了。”

  他答應得太幹脆了。

  如果是以前,蘇栩一定會欣喜若狂,因為她知道,他在公事上原則性很強,不會被情感所牽絆。可現在不同,他的讓步和妥協,都隻能代表他的愧疚,還有,他想盡快彌補她,好和她切割清楚。

  她喝了口湯,扯起嘴角,“給你添麻煩了。”

  低頭間,她眼裡滿是不甘。

  他根本沒動筷,落座時,甚至沒解開西服的扣子,顯然是急著走。

  急著去哪兒?

  去見時寧?

  她壓著滿心陰沉,面上一派淡定。

  對面,靳宴已經聯系上了李會長。

  對話時,阿姨端著甜羹過來,放下時,碗盞卻沒站穩,側面傾倒!

  “靳宴!小心燙!”

  已經晚了,甜羹有一半從桌邊淌在了靳宴的褲子上。

第421章 又誤會他了

  阿姨嚇得手足無措,連連道歉。

  蘇栩也愣住了。

  “靳宴!快擦擦!”

  她抽了許多紙巾遞過去,一臉慌亂。

  靳宴面色沉沉,接過紙巾,沒再桌邊停留,去了發放式廚房的洗手池邊。

  他薄唇緊抿,動作幹脆地處理著汙漬。

  蘇栩追過來,特別抱歉。

  靳宴打斷了她的“對不起”,淡淡道:“李會長那邊不會有問題,材料準備好了,我會讓人送去醫院,這個基金會的主理人可以是你,你考慮考慮。”

  蘇栩沒做聲,看著他身上的狼狽,說:“你等會兒還要去見時寧吧?”

  靳宴抬頭看了她一眼。

  “弄成這樣,時寧要是問起,你怎麼解釋?”

  她頓了下,試探著建議:“你去樓上換身衣服吧,我這裡還有兩件你的衣服。”

  話音落下,靳宴看她的眼神沉了下去。

  -

  時寧久等靳宴不到,給他打了兩通電話。

  結果,都沒人接聽。

  她以為他在忙,過了很久,才打第三通。

  這回,倒是通了。對面隱有水聲。

  她眼睛轉了下,“靳宴,你在哪兒?”

  “在家。”

  “你回家了?”時寧疑惑。

  靳宴應了聲,“回來換套衣服,馬上過去找你。”

  時寧聽著,那動靜像是洗澡的聲音。

  他要換衣服,要洗澡,為什麼不在公司換,休息室沒換洗衣物嗎?

  她心底劃過異樣,忐忑間,並沒跟他多說,稍微催了催他,就把電話掛了。

  “怎麼樣,到了嗎?”外婆問。

  時寧面不改色,“馬上就到。”

  “別催他,他是大忙人,晚一點沒什麼的。”外婆說。

  時寧勉強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笑容消失後,撥通了江南城的座機電話。

  靳宴在不在家,問一問阿姨就知道了。

  電話打過去,很快就被接聽了。

  她剛剛張口,對面低醇磁沉的男聲傳了過來。

  “喂。”

  時寧愣住。

  “……靳宴?”

  “嗯。”

  他……他真的在家。

  時寧心裡一陣懊惱。

  她剛才想什麼呢!

  天哪!

  一陣尷尬的沉默,她敢保證,以靳宴的智商,絕對猜出她要幹什麼。

  靳宴看破不說破,“打座機電話,是有事找阿姨?”

  時寧有些愧疚,差點直接跟他坦白再道歉。

  “沒事了。”她聲音弱下去,“你現在過來嗎?”

  “嗯,我開車過去。”

  “那我等你。”

  “好。”

  掛掉電話,時寧輕輕拍了拍胸脯,隨即,她又拍了下額頭。

  蘇栩一回來,她跟有病了一樣,一有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他衣服上香味的事,她也是琢磨了兩天,時不時就想。

  今天鬧這麼個烏龍,算不算老天在提醒她,別再作了。

  一刻鍾後,外婆站在窗邊,看到樓下的車,朝廚房喊話:“寧寧,是不是靳宴到了?”

  時寧聞言,從廚房出來,小跑著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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